“哎呦我去!這麼光明正大的夜襲啊!”西瓜踢著拖鞋從寧日屋裡出來了。
楊河從回憶中醒來。“瓜娃子比我想象中兇狠,奸詐。他找正兒學習拳法,又來偷襲我提高技能。還讓蠍子給做了兩個鐵塊綁腿上練功夫。我後來捉摸捉摸,正兒那種笨蛋,涼了才知道添衣服,哪裡會曉得定期打野食存糧呢?肯定是瓜娃子慫恿的。後來我跟正兒坦白了。正兒也乖乖不去打野食了。
可見,好孩子還是正兒,壞孩子才是瓜娃子。
管他的呢!那個大壽分豬手的善人說什麼正是小惡魔!做的事缺德。早晚遭報應。還詛咒我正兒六十都活不到。
井說得對。“老頭子你還嘚瑟了?活到一千歲都是一個人。”
為了保護家族,為家族殺人,總比毫無理由打人家一頓要好。
跟著正兒,他有一口飯不會短他們一頓粥。
正兒不對。但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去釋放正兒與生俱來的暴戾。
罷了。該教的拳腳功夫我教完了。該講的理我也說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路怎麼走是他們的事情。難得有閑情,我不如看看星星,題個字,拍一張全家福。”
旭見過這些全家福。
寧家上一代全家福照片正是寧家進門玄關處那幾張。其中幾張連著來。
第一張,寧日依在電線杆上抽著煙。腦袋快要頂到燈泡。目測有一米九。
第二張,看到有小孩子來立馬憋氣把煙藏在身後。後背煙霧繚繞擋不住。等看清是偷拍。迅速反應過來。
第三張,嘴裡吐出煙圈,彎腰,想把閉上的左眼放進眼圈裡。無奈睫毛太長,把眼圈從中截開成了一條彩虹橫在上面。下面的半圓白得跟膚色太相似,加上太陽光在背後招進來,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旭想如果不是後來一道傷疤從右邊眼睛到左下巴,爺爺也是一個大美人。
全家福有兩張。區別在於排位。
第一張,寧日抱著團團跟圓圓坐在草地,其他人站著。寧正因為寧日抱團團圓圓所以主動去拿相機,避免孤零零一個。西瓜看懂他這點小心思,仗著個子高搶了相機。井,圓圓,蠍子,寧日抱團團圓圓,兔子,田雞,張雞蛋站作一排,被兔子像老闆撒嬌得到的拍立得咔擦一聲定格下來。
第二張全家福,拍攝過程有點艱難。本來,井扶著圓圓,圓圓靠蠍子伸下來的手站著,蠍子在西瓜背上,寧日抱團團圓圓。張雞蛋作死去摸兔子腦袋。兔子躲開往寧日懷裡鑽。田雞開啟張雞蛋猥瑣的手。西瓜在這一刻按下了快門。於是拍到田雞跟張雞蛋打起來了。
“嗯。”旭點點頭接下去自己記得的寧日。
1981,寧安生透過保鏢渠道找到寧日並且發布任務。其實是要他暗殺二分堂首領溫九。以孩子為要挾。
寧安生以為這樣就和從前一樣日受升控制。
寧日接到任務想完成任務救出孩子們走人。單槍匹馬進敵營。拉鐵閘關門,扔鑰匙。破釜沉舟關門打狗。
很久之後有人聽到鐵皮被砍的聲音,開門一看,一個一米九的高個子拿著斧子一身血徒手掰捲了砍開口子的鐵閘門,靈活地鑽出來,旁若無人地離去。所到之處斧子流下一行血線,他留下一行血腳印。
那個目擊者不知道這是黑社會火拼。好奇心探頭進去。腦袋還在裡面,身子在外面抖著就開始大哭起來。嚇尿了。一地的人,一地的血。
安居島最大的堂會,全滅,沒有活口。聽說死的人之中還有二分堂當家的弟弟還是叔叔。二分堂更名一分堂,那之後就開始走下坡路。
寧日一個人,堪稱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任務完成得很成功。九間房孩子們被劫持上巴士帶走在荒野。寧正和眾人自救。巴士裡,寧正咬斷拇指,掙脫手銬之後馬上給西瓜和其他孩子解開繩索。這是戰鬥力。最大的就是這幾個。兔子按計劃裝病痛□□。手下來察看被門上的寧正一腳踹趴下。來了幾個他們覺得不對勁兒。一擁而上,結果孩子們已經全都解開繩索了。
寧安生的人指著寧正罵。
“你就是第一個跟著日哥哥的孩子?”
“那眼睛跟他娘一樣。”
“就為了一個狗娘養的。把自己前半輩子建立的功績全都不要了。哪裡值得?等日哥哥滅了二分堂,還得回來救你們這群小笨蛋。是不是傻?”
寧正一時沖動沖出去打他們,引發巴士□□。
群毆。混亂。手下開槍。全部人停下。對峙。無名撲上去堵槍口。其餘前赴後繼打死手下們。
寧正在飛濺的鮮血中穿梭,抓到一個活口。
西瓜聞到汽油味,大喊跑出去!子彈射穿了油箱!巴士要爆炸了!
大火之中的人無能為力。寧正只能眼看著西瓜推開抱著蠍子兔子的自己。回頭,西瓜已經被火海吞沒了身影。
寧正在外面質問活口寧日在哪裡。團團圓圓還有很多孩子都在火中失散了。好端端一個家,就此分崩離析。
寧日歸來。兩父子連同剩下的孩子,協力創造出日升會。一邊血鬥,一邊尋找失去的孩子們。掃蕩一分堂救回圓圓,鏟平東山帶回團團。秉承著兄友弟恭的教義,堅持每年發糖派米籠絡人心,一步一步成為安居島道上讓所有人敬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