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項他都有按照自己的囑咐做得很好。但是按現在的情形看來,“敗了,子居這個人可能就要毀了。”
“爸爸,那我呢?”
桌子底下的聲音嚇了霍山扣一跳。扶著差點掉落的耳機,霍山扣抬起雙腳。
低頭一看,是派森那鏡子一般明亮的小光頭。
霍山扣這才發現自己把心中所想說出口了。
溫院長的意思是旭只能許子居,那派森要怎麼辦?
論苦戀,為旭突破身體界限重塑為人的派森哪點不比他情深?這一點,霍山扣是看在眼裡的。
然而,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派森見他為難,知道他更加屬意子居而不是自己。看著他桌上剛摘下來的耳機,心頭閃過一絲邪念。“爸爸,”
霍山扣抬頭,派森已經仗著管理員耳機的許可權強行進入旭的幻境。留下一句“我去問問他。”
“派森!”霍山扣抓不住派森離去的靈魂一點點尾巴。
“這個臭小子!”他罵了一句,一掌打在戴著耳機的小光頭上洩憤。
轉眼去看螢幕,裡面的派森捂著腦袋望向他,一臉可憐兮兮。
霍山扣腳一軟,癱倒在凳子上。捂上眼睛,“完了完了,這小子就知道我會心軟。”
旭的幻象根據霍山扣呈現的詩詞進行想象,有山有水,走在曲徑通幽處,嘴裡唱著《將進酒》。
霍山扣知道這小子還是可以的。除了在禪房酒肉穿腸過,擊晨鐘暮鼓而歌將進酒杯莫停這一點以外。
春日暖融融,無言獨上古木中。一僧一酒一春風。一身木蘭壞色舊袍,抿一口山野濁酒,澆兩點濯眉心硃砂,半臥半醉倚在枝頭,唱,“古木陰中系短蓬。”好一個風流野僧。
“杖皪扶我過橋東。”
身旁青衣小僧衣擺上點點落金,懸在半空與他平視。小手還不到他所在枝丫粗。面容恬淡,勝過天邊浮雲。
替他攏好胸前衣襟。馬上後退數步,雙手合十,默唸阿彌陀佛無心冒犯。
旭眯眼看清來人,有意逗逗他。豎起玉手枕在腦後,問他:“小和尚,可知下一句為何?”
“沾衣欲濕杏花雨”小僧答。
“吹面不寒,楊,柳,風。”
“小,小旭哥哥。”
小下巴被挑起,肉肉抖兩抖。被旭當做小狗狗逗弄的派森看不得他這一手,臉色爆紅,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旭圖個好玩兒,順手一扯把這小肉團子撈進懷裡揉。在人耳邊惡意地吹氣,“貧僧號志南。”
“小,小旭哥哥。不要。爸爸說沒結婚不可以這麼做。”
這執拗的小狼狗。“好吧。”旭放開雙手,端正坐好。跟他面對面。“那你告訴我。派森。你是怎麼到我夢境裡來的?”
派森低頭整理自己一身被弄亂的青衣。那麼專心致志,彷彿沒有聽見旭在問他。
旭假裝生氣道,“仔細小霍霍知道了回家打你小屁屁。”
派森條件反射地跪坐起來,脫口而出就是,“主人我知道錯了。”
旭心道霍山扣這□□給力。什麼時候他才能把自己的狗□□成派森這樣的呢?
狗改不了吃屎,派森就是派森。這派森是怎麼投胎成人的呢?旭一直很好奇。
正想趁機套出更多的話來。就見對面的人低眉順目,眼巴巴等著他說原諒你了起來吧別哭了。旭那顆心咚咚咚,半句話沒說出來。伸手出去就是一頓揉揉。“我的派森喲!我可憐可愛的小狗狗喲!不怕不怕,爸爸在這兒。乖。”
旭親親他的小光頭,問他,“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來告訴你: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