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掉地上了?”旭雖覺得奇怪,也沒心情在意太多。剛蹲下準備拾起地上的抱枕,就聽得房間裡傳來霍山扣的怒吼。
“派森!不行!啊!”
他一手拾起抱枕,一手端著水快步沖進房間裡。“小霍霍怎麼樣?”
霍山扣正安然躺在廖天瑞懷裡。胸口已經不再流血。臉色紅潤,呼吸均勻。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的天使。可就是不醒。胸口處金色的絲線好像自己活動的精靈,在傷口處飛行,劃過一道金色的幻影,留下縫合過的傷口。好像,一個看不見的醫生正用金絲給霍山扣做手術。美得詭異。
“這是?”
廖天瑞指指牆角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的派森。旭這才發現,派森脖子金毛以上的毛發全部不翼而飛。
“那些金絲?”旭猜到兩分。
“是派森的毛。剛才,霍亂動,我把他打暈。派森甩了一下脖子,那些金色的毛,全部飛了起來,繞著霍打轉,給霍胸口補洞。然後,派森就變成那個樣子了。”
霍山扣氣色好很多了。廖天瑞的情緒也穩定了下來。這都是派森的功勞。雖然不知道派森是怎麼做到的。
而這個大功臣,正抱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蜷縮在角落裡為自己醜陋的外表發愁。
“派森,過來。”
派森嗚嗚叫,就是不肯放開捂著腦袋的爪子。旭只好走過去。一雙手輕輕撫摸它頭頂的面板。
“派森一點都不醜。”
習慣了撒謊的人,想不到有朝一日這撒謊的本事比誠實更加可貴。
“派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小狗。我最喜歡派森了。”
派森不敢相信地望著他。旭把它抱在懷裡。
“好了好了。會重新長出來的。派森換了新發型。小霍霍會很高興的。有你這樣忠心的小狗,小霍霍,”說到最後,旭自己都哽咽了。“會好起來的。他可是你的主人。你的神。”
“嗷嗚~”
派森人立而起,兩爪子環住旭的脖子,一臉幸福地埋首在他頸窩裡。莫說禿頭,只要是為了主人,就是全身無毛也不重要。這是派森的覺悟。
廖天瑞抱著霍山扣。看著他隨著金絲的減少,臉色漸漸紅潤。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地上掉落的黑色抱枕冒出黑煙,變成一隻黑貓。趁所有人都沉醉在霍山扣康複的美好中,躍到半空中,一爪子劃拉在霍山扣臉上,留下五條抓痕。
“霍!”
金絲突然消失。臉上突然出現五道抓痕。霍山扣再次痛得全身扭動。
看不見黑貓的廖天瑞慌了。抱著懷中人,無助地環顧四周。“誰?出來。”
黑貓偷襲得逞想逃。
說時遲那時快,派森齜牙咧嘴沖上去,張開大口,亮晶晶的犬牙刺進黑貓頸窩。
黑貓也不是善茬兒。身形潰散成為黑煙。再次聚攏成形,跟派森對峙。
一貓一狗在房內到處亂竄。黑貓靈活,踩著桌布都能爬上天花板。派森的彈跳力也不是蓋的。一躍而起時候身影足夠兇狠。而且速度奇快。
看得旭眼花繚亂。隨手抄起的紅酒杯都不知道往哪兒砸。生怕砸黑貓時砸到旁邊撕咬的派森。
廖天瑞看著屋內物件無端跌落,聽著無人處聲聲悽厲的貓叫狗吠,實在不明白。
“到底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兒?”
都忙著戰鬥,無人回答。廖天瑞就見,旭抓著紅酒杯,一張嘴一幀一幀地拉長、長大。紅酒杯好像電影慢動作鏡頭落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