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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嗯。”霍秋水一點點蹭著他弟弟軟軟的臉。一夜未修理的胡茬戳得他咯咯笑。說到那個人,他弟弟總會笑得像個孩子。
“哥哥,你同意了?”
“你天天說,我能不同意嗎?我看到他了。我曾經對他有偏見。是我的不對。無論你怎麼選擇,你都是我弟弟。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把他拉出來。我看得出來,他可以為了你放棄所有。”
“山,你可還記得秋水幽幽愁?”
這是一年級時候霍山扣用他們倆的名字寫的詩。藏在那範文裡被貼上了榮譽牆。那篇作文的題目是兄弟,他至今還記得。
霍秋水笑笑,對出下一句,“青山兩岸扣。虧你還記得這個。那老東西說的不錯。是非成敗轉頭空,還有秋月春風。我們一個對一個錯。只有放下這些,我們才是兄弟。”
霍山扣被霍秋水牽著手,沖進破廟裡躲雨。霍秋水把霍山扣的獎狀貼著胸口藏著。沒想到雨還是太大。獎狀濕透了。
神臺後邊走出來一個毛發花白的爺爺。明明是八歲小孩的身子,說話的調調,花白的頭發,走路一步一停的樣子,又無不不是八十歲老人的做派。
那古怪的老人變了一個魔法。把獎狀連同他們的身子一起弄幹了。
霍山扣說謝謝。
那老人抓住他倆的小手握在一起,給他們唱起了滾滾長江東逝水。
霍秋水看過《水滸傳》,知道這序的全文。他跟那個老頭子對唱。
那老頭子唱到後來只重複著是非成敗轉頭空,還有秋月春風這一句。越唱聲音越遙遠。
霍山扣眨眨眼睛,那老頭子就不見了。問身邊的霍秋水,後者說他所見所聞也是一樣。
“祖師爺爺說的話總是對的。哥哥,你一路小心。”
霍山扣也是認識牛仁之後有幸受祖師爺爺洗禮,見過那個白發老人第二次。至於他為什麼反複唱著那兩句,更是到了如今,站在碼頭跟哥哥冰釋前嫌才曉得個中意味。
“沒事的。奶奶會在天上保佑我。”
“哥,其實你不必,”
“你只能拉他出來。我絕對不允許你進去。這是我最後的妥協。山。就算不是為你,我也要為他。我霍秋水這輩子,跟日升會勢不兩立。”
“再見。我在大陸等你跟你的他。”我只能在白色的圈裡等你。這是我最後的妥協。
“再見,哥,我就在這裡等你回來。”我只能活在這裡,不幹不淨。
“那也只能這樣了。”
清河一衣帶水,安居島與大陸似斷未斷,也像他們兄弟,不再見,還有青山同看綠水長流。
上了船,迎接他的是船頭抽水煙的年輕水手。
“霍秋水?”水手眼裡寫滿輕佻。
“正是。”霍秋水恭謹回答。
水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雙光腳丫在雪白欄杆中爭輝。“霍警官。恭喜高升!”
那是一種嘲笑的語氣。這讓霍秋水很不舒服。
此人負手在後,扭著腰,一副沒了脊椎骨的模樣。那軟軟身子甚至讓霍秋水一度懷疑此人的性別。
這人一路上從他奶奶拖走他說到他奶奶去世,嘴裡絮絮叨叨沒個停。把霍秋水煩的不行。
他自己家的私事,並沒有拿出來跟人家討論對錯、揣摩當事人心情的想法。再有千般不對,那也是他的奶奶,由不得你這個外人來多加口舌。
說完注意事項,水手離去時候頭也不回手上往後一拋,“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