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瑞打了個冷顫,要遠離這陰陽怪氣的人。連寧安生也皺起了眉。
後面被寧安生一雙鐵手牽制住雙肩。疼的他當場扭曲了一張俊臉。寧安生接過電話,遞到他耳邊,“我母親有話跟你說。”
裡面是旭活蹦亂跳的聲音。“瑞哥哥!楊叔的車技!贊爆啦!不是。我有話跟你說。電話裡說不清楚。你先脫身。我沒事。byebye。”
霍秋水還要再懷疑吸毒,數罪並罰,找這倆大頭的茬兒。
廖天瑞把前後車門全開啟,乖乖接受人民警察的檢查。
本來嘛!再有權勢也得走一個形式,總不能在大馬路上不給人民警察面子。黑道也不是這麼幹的。
可廖天瑞就是這麼幹的。檢查完,無毒品,非酒駕,簽了名,扔了兩張毛爺爺,上了剛飛奔而來的一輛藍色賓士,開後門,進去,車子發動,走了。
襲警的事兒可是有監控錄影的,他咋能這麼橫呢?
他還就這麼橫。廖天瑞一通電話給兩儀小組,發任務,完成。
霍秋水要以襲警的名義捉拿廖天瑞。
查著監控的梁仔結結巴巴告訴他:“霍,霍警官,監控出問題了。”
“不是吧。偏偏這個時候壞掉?”
警察局這邊開始內訌了。
“不是。監控顯示這位先生在車道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我們攔住詢問了。”
霍秋水捂著嘴問,“他打我那一拳呢?”
“沒有。這裡面你倆站的距離至少五米。”
所有警察都傻了。“怎麼回事兒?”
霍秋水還沒搞懂監控怎麼回事兒,廖天瑞已經上車走人了。沒人敢攔。
誰不知道日升會二把手?誰敢攔?這會兒還出靈異事故了。此人已經不是神秘,而是神奇了。更沒人敢攔。
寧安生等了一會兒,越來越覺得無趣,也想開車走人。
霍秋水逮住他。寧安生安安分分上了警車,見了局長,喝了一杯茶,無視抵抗順走人家霍秋水一件白背心讓人家光著膀子,併名為賠禮,出門,回家。
霍秋水一臉苦瓜相,那是他嫁進豪門被禁足的可憐三娘唯一流傳出來的白襯衫!每年只有那麼一件!還是輾轉多次、多人才拿到他手上的!
這事兒警局裡的人都知道。梁仔安慰他,“霍警官,節哀順變。人家不虧是大頭。一眼就瞄準了你的弱點。”霍警官聽了想打人。
藍色賓士裡,藍鯨問要去哪裡。
廖天瑞抓著手機,“旭日東升孤兒院。”
又問了一些甄敖角的近況。無非是接受治療,日漸消瘦。
安夫人車架離開高架橋就往西邊郊外走。停在一條賣燈油火蠟,冥紙香燭的舊街。
因為樓層之間間隔很窄,上面陽臺還密密麻麻掛滿新紮的紙人,陽光照不進來,整條街就算是白天也像黃昏一樣。深夜時分暗成什麼樣子更是無法想象。
老人家在馬路邊搬一張凳子坐在路中間就開始天南地北地嘮嗑。車子過不去,安夫人跟旭,跟楊留都下車步行深入。
也有幾個店都空無一人的。全都圍在一桌打牌去了。有人打牌的吆五喝六,還算熱鬧。其他的店鋪則悽涼得很。
逼真的紙人瞪著大眼睛從高處俯視來人,誇張的笑容在蒼白的紙上詭異非常。
滿大街都是老人家特有的行將就木的味道,店裡照明用的燈油的味道。
街邊插了香火,扔了白紙錢,顯然不久前有喪葬隊走過。
進來的後邊那路熱鬧非凡,截然不同,是尋常人家鄉村婦女跟小販討價還價。
旭遠離喧囂走在這陰冷的街上,總懷疑自己一腳踏進了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