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他們分頭行動,或者打獵或者他爬上樹摘果子段子在下面撿。看過日落就回洞xue蓋著茅草擠在一起睡覺。迴圈往複。他也不知道在這個無人的野外住了多久。突然有一天,居爬山時候一腳踩空掉下懸崖。大難不死還找到了溫泉。他們就舉家搬遷到了現在這個洞xue。
居用茅草把野豬遮蓋好,免得其他野獸聞到血腥找來。做完這些他才去後山找段子。
後山的路不太一樣。蒙上了一片迷霧。這是往日沒有的。
“啊!”
一聲慘叫驚破飛鳥。居的心也劇烈跳動起來。再要仔細聽,周圍又是一片寂靜。
“難道這霧有毒?能讓人出現幻覺?”他扯出一點袖子遮住自己的鼻子,繼續往前走。
有其他人的說話聲?笑聲?可惜聲音太小聽不清楚。又走了兩步,腳下有濕漉漉的感覺。水聲就在耳邊。他知道自己踩進溫泉水裡了。
居連忙退出來,把鞋子脫掉。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鞋子都被染紅了。
黑霧隨著他的視線一點點散去。他驚訝地發現,溫泉的水,變成了紅色。
說話聲也一點點清晰起來。是段子。他痛苦地用盡一生的力氣吼叫著,“好!你手段越是殘忍,越證明小李子說的對。你嫉妒我們小分隊。你妒忌一切接近居的人。你盡管讓他無依無靠!你越是這樣,居越會討厭你。早晚有一天,你今日的所作所為,他會幫我原封不動全部還給你!他一定會狠狠地一腳踹開你!這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迷霧中有兩個黑影。其中一個手執跟他瑞哥哥一樣的小彎刀,在段子的臂彎上劃過。
手,落在水裡。又把溫泉水染得更加紅了。
那手持小彎刀的人似乎察覺到他,慢悠悠轉過臉來。舔著刀口上的血,叫他,“葛格。好久不見。”
“啊!”
大半夜的旭從噩夢中驚醒。段子同時被噩夢驚醒。
喉嚨一陣撕裂的疼痛。旭醒來一摸胳膊。還好。還在。他鬆了一口氣。
半夜冷風吹過,滿頭的冷汗一下子蒸發冷得他打了一個哆嗦。
“這夢未免太真實了。”
霍山扣最慘。同時被兩個尖叫聲嚇醒。
有賓士停在路邊,下來一個壯實的小孩子。沖這邊喊著,“小旭。”
旭驚魂未定朝來聲看去。“哥哥。”
恐懼讓他放棄了被冷汗沾濕的睡袋,五月倒春寒的冷風中小跑著撲倒在子居懷裡。
子居的體溫特別高。這個懷抱比棉被更讓他覺得溫暖。旭哆嗦著身子蜷縮在哥哥懷裡。“哥哥我怕。我好怕。”
子居吻著他的發頂。接過霍山扣的大衣,給只穿著短襯衫的他披上。“好了好了。沒事的。有哥哥在。會沒事的。”
“我夢到自己殺人了。我夢到自己,一刀一刀,殺了,我,我,”
“那只是個夢。不是真的。霍老師也是。你也是。怎麼都忘了呢?”
“嗯?我忘了什麼?”
“旭你說,你當初為什麼哭著敲門要跟我一起睡。”
是啊。重生之後他一個人睡都會夢到兄弟死去的樣子。他實在受不了。甚至想要爬窗進去抱著子居睡。這每天抱著彼此睡覺,睡成了習慣,也把噩夢這件事給忘了。
他不是再無噩夢。相反,重生以來他每晚都因為噩夢驚醒。每一次耳邊響起那個讓他為死去的兄弟快點的聲音,他總會記起那些血淋淋的日子,兄弟的屍首二處。沒有一次不被這些曾經真實發生的夢驚醒。
但是白天的旭從來不曾記得這些讓人恐懼的噩夢。
這都要怪他哥哥。怪他每次在自己驚醒的時候或低聲呢喃細語安慰哄入美夢,或一言不發緊緊擁抱。只要看到身邊人是你。就連噩夢都可以忍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