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張小天問。
“後來我就爬上床,劃岸上來了。我跟你們說,打那天后,我就沒再用過船,這要真是鱷魚,河邊我都不敢去了。”張老漢心有餘悸。
“我們還是想租漁船,您別急著拒絕,鎮上有漁船的人家不止你一個,你拒絕了,別人也會同意。”李羨魚從錢包裡夾出一疊錢:“一天兩百,我給您一千當押金.....漁船不大吧?這點押金夠嗎?”
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事可以用錢解決,百分之十的事可以用更多的錢解決。
張小天和鍾藝如願以償的租到了漁船,並非專業漁船,鎮子上自己造的小漁船,大概能載八九個人,舊木夾雜著新木,看起來經常維修。
“大爺,您這鎮子老鼠有點多啊。”
剛靠近船,船上逃出來一隻大耗子,慌不迭的越過淺水區,逃進隔壁的瓜地。
“我們這鎮,幾十年前又叫貓鎮。”張老漢說。
“不是鼠鎮?”
“建國前,鎮子上鬧過鼠災,鼠疫,死了很多人,有條件的人家都搬走了,窮苦人家留在這兒等死。傳說是因為鼠精作怪,但有一天,鎮子上來了一個貓仙,它出手制服了鼠精。
鎮子後的山上有一座貓仙廟,鎮子還建了一個供奉貓神的寺廟,不拜天地神仙,年年拜它,祈禱五穀豐登,年年有個好收成。”
張老漢說:“其實是鎮子上的人後來開始養貓來抓老鼠,鼠災慢慢解決了。但咱們這種貓仙廟,路子太野,所以就編了這種傳說增加說服力。”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建廟供神也是有講究的,必須是官方承認的神只,否則就是淫祠邪神,上不得檯面。
“這幾年鼠災又來了,鎮子裡到處都是老鼠,莊家啃了,家裡的穀子也啃。養的貓也沒用了,”
張老漢吐槽說:“這年頭各行各業都缺德,貓也缺德。不抓老鼠光知道偷吃。”
划船到河裡,河面很寬,大概有上百米。
張小天嘗試著開啟陰眼,靜謐的河面並沒有變化,不存在妖氣沸騰的現象。
所以說河裡的東西是最難纏的,陸地上但凡經過必有痕跡,某些地方異類待久了,獨屬於它們的氣味經久不散,但河水是在不停流動,除非恰好和它一上一下確認了眼神,否則很難發現。
船上自帶魚竿,張小天從皮夾子裡找了幾塊肉,讓鍾藝坐在船頭釣魚。
“我那個養父啊,最喜歡的就是釣魚,隔三差五就要出去釣魚,夢想著有朝一日能乘遊艇出海海釣,但他那點工資,養活我和冰渣子就夠嗆,冰渣子也不爭氣,畢業了不幹活,還在啃老,所以養父的夢想就始終是夢想。但我最討厭釣魚,傻不愣登做半天,一條魚都沒有。”張小天說。
“我在山上時的時候也不喜歡釣魚,”鍾藝說:“後來發現釣魚還不錯,能消磨時光,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她手裡握著魚竿,望著水面,眼波如水波一樣迷離。
又來了。
鍾藝時不時會流露出歲月沉澱出來的滄桑,只有這種時候,張小天才會意識到她是道尊的掌上明珠。
長生不死應該是很開心的事啊,多少帝王將相夢寐以求,張小天以前也是這麼想,但繼承鍾藝後,他發現長生不死也未必是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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