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她的親兒子,還沒怎麼聽她提起過。
“她過得很好,您就放心吧,只是......”張小天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老奶奶一聽有些急了,忙追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只是我看見她在網上掛了找音樂老師的帖子,她可能想學音樂。”張小天如實說道。
“對!對的!她小時候就告訴過我她想當歌星!”老奶奶有些激動。
“看他們家的經濟狀況,我估計不大可能實現......”張小天道。
這話無異於一盆冷水。
“這樣啊.......”
老奶奶沉默了,幾分鐘後,她告辭離開。
佝僂的背,一身淡色老式上衣,一條黑色筒褲,一雙布鞋,一個落寞的背影。
張小天突然感到有些心酸,他是一個感性的人,父母離世的時候哭了三天,嗓子啞了,眼睛腫了,嘴唇發紫,在醫院裡躺了好幾天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面對其他人的生活,張小天會有一種莫名的代入感,彷彿他們身上所發生的就是自己正在經歷的。
但沒辦法,自己也想幫王笑玥,但他是一個商人,在沒有利益的前提下能夠力所能及的去改變些什麼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如果要讓他為了這件事情肝腦塗地,那就不是感性了,那是純粹的傻。
“原來這個世上有些人不得不離開,原來這個世上有些事不得不放棄......”張小天呢喃道。
隨著夜幕降臨,冬天的寒冷在無聲息中潛入這個世界,不知不覺的溜進你的褲管,你的袖子,你的脖頸。
關上捲簾門,張小天會到閣樓上呼呼大睡起來。
次日一早,張小天被一陣“砰砰”的敲門聲驚醒。
小巷子裡傳來爭吵與叫嚷的聲音,夾雜著令人難堪的下流汙穢言辭。
張小天揉著睡眼惺忪的朦朧眼睛開啟了捲簾門。
門外的場景讓他吃了一驚。
街道的轉角處圍了一圈人,中間有民警在協調,在他的面前站著兩個面紅耳赤的人,面貌很熟悉,旁邊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婦正在默默啜泣。
“這是咋回事?”張小天腦子漸漸清醒。
一個嗑著瓜子的大媽認出了張小天:“哎,包租公把老王他媳婦糟蹋了,聽說抓了個現行!老慘咯!”
語氣中滿是不屑,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如果這會站在中間的是她老公,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麼平淡.......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