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寫意是在臨近半夜的時候,是被幾聲敲門聲吵醒的。
柳寫意心疼枝兒,加上她也習慣獨自一個人睡覺,晚上只有柳義會在屋暗處守著。她睡眠本來就淺,聽到敲門聲迷迷糊糊的爬了起來,披上衣服後跌跌撞撞的跑去開門。
“主子!”柳義聽到腳步聲,在門外輕聲叫了一聲,主動表明身份。
“柳叔?”柳寫意心中一驚,整個人立刻清醒了過來。
出事了!不然的話,柳叔不會在這種時候把自己叫醒。
連忙開了門,讓柳義進屋說話。
“主子,出事了!”柳義沒有半句廢話,直奔主題,“那位聶雙雙聶姑娘中毒了,連太後都驚動了!”
柳寫意聞言又是一驚:“柳叔,怎麼回事?你從頭開始說?”
柳義沉聲道:“屬下見今晚似乎有些不平靜,讓人出去查探一番,聽說那位聶姑娘回住處之後就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請了諸多禦醫,只能確定她中了毒。太後也被驚動,將那位聶姑娘接入宮中,現在宮中也是一片混亂。”
柳寫意猛然站了起來,沉著臉在屋裡來回走動了幾圈。
陰謀!
這是柳寫意的第一個反應!
這絕對不是巧合!當日在安王府的事情,必定是聶雙雙弄出來的。原因柳寫意也猜得到,為了林恪。
聶雙雙也能猜得到,這件事根本就藏不住。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她中了毒,這麼一來,誰都會認為她也是個受害者。
陷害!
這是柳寫意的第二個認知!
聶雙雙早不中毒晚不中毒,偏偏在跟自己見了面之後中了毒。她們兩人雖然也沒有當眾翻過臉,但是這些世家子女之間的明爭暗鬥,就算沒有理由也能夠存在。只要是有心人在中稍加添油加醋,煽風點火,這火苗最後鐵定燒到她的身上來。
怎麼辦?柳寫意的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她不能坐等這屎盆子扣到自己腦袋上來。她必須要先準備好對策,不單單要讓自己脫身,還得讓聶雙雙賠了夫人又折兵才行。
“主子,這件事恐怕會對您不利!”柳義提醒道。
柳寫意柳眉皺起,小臉上滿是鄭重之色:“柳叔,這件事有點麻煩。我去見聶雙雙的事情知道的人不算少,連白胖子掌櫃都能作證。聶雙雙有心陷害,不管我說什麼,別人只會認為我是在強詞奪理。”
柳義贊同道:“主子說的沒錯,不知主子現在有什麼對策沒有?”
柳寫意很幹脆的搖頭:“還沒有想出來,柳叔,你有什麼看法?”
柳義分析道:“屬下認為,這件事必然會跟前幾日發生在安王府的事情聯絡到一起。主子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當時主子才是目標。就算有人認為那是主子在做戲,主子也可索要證據。”
柳寫意眼中光芒一閃,拍手道:“也對!聶雙雙中毒的事情沒有證據也可以扣在我的頭上,那麼那天的事情就算是沒有證據,我也可以扣在其他人身上。反正現在局面已經夠亂了,不如索性多拖一些人下水。水渾了才好摸魚,而且我還能有更多的時間來想對策。更可以找機會,反咬一口。聶雙雙想要陷害我,嘿嘿,到時候就讓她沒打著狗,倒是踩到狗屎了!”
柳義目瞪口呆,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自己。不過看主子興奮的樣子,柳義很聰明的沒有去打斷。
柳寫意的腦子轉的飛快,各種陰招損招從腦海裡轉過,壓根沒注意到她對自己的形容是那麼的,獨特……
“主子!”半晌之後,柳義不得不打斷她的興奮,提醒道,“以太後對聶姑娘的寵愛,恐怕會找主子的麻煩。皇上是個明君,也喜歡主子,當初太子中毒的事情自然也不會怪在主子身上。可是太後不同,她既然對聶姑娘之母那般疼愛,愛屋及烏,恐怕到時候不願意聽主子的解釋!”
柳寫意理所當然的點頭:“肯定不會聽的,不過我也沒期望過她會聽我的解釋。”
“那主子……”柳義有些疑惑。
柳寫意嘻嘻一笑,眸光閃動:“戲,是肯定要做的。我也不傻,要是跟太後對著幹,不死也得脫層皮。但是想要往我腦袋上扣屎盆子,那麼我就索性將大家全拉下來!要惡心,索性大家一起惡心!”
說到這裡,她的笑容變得極為邪氣。
“要臭,大家就一起臭!看誰最終挺不過去,看誰又能笑到最後!”
柳義默然,雖然主子的想法仍然有些天真,但是也可行。而且他也認為主子若是表現的太過聰明,滴水不漏的話,到時候反倒是會對她不利。
兩人又商談了一些,直到天色微微發亮,柳義這才離去。
柳寫意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毫無睡意。
等她漸漸的冷靜下來,這才開始回到正事上。
把水弄渾只是一時之策,想要做個漂亮的反擊,她就必須要有更加詳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