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枝兒往嘴裡塞了一塊桂花糕,口齒不清的問道,“您說那雙雙姑娘請您過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呀?”
柳寫意嘴角彎起,但是笑意卻如同潮水般的從眼底消退:“我也不知道,或許只是過來敘敘舊。”
枝兒嚼著嘴裡的桂花糕,若有所思。
半晌之後,她吞下桂花糕,有些含糊的道:“奴婢不喜歡她,感覺不是好人。”
話說出口,又感覺當下人的不能這般議論當主子的,小心的看了柳寫意一眼,見她並沒有責備的意思,這才吐了吐舌頭,繼續埋頭苦吃點心。
柳寫意看著枝兒也是若有所思。
都說傻人都蒙受老天恩寵,沒想到枝兒這種傻丫頭居然也能有這種剔透心,看來也是個老天的寵兒。
沒過多久,一陣腳步聲從外傳來。門簾一掀,聶雙雙走了進來。
“寫意,你怎麼先過來了?”聶雙雙原本那做作的驚訝之色,在看到嘴裡塞的鼓鼓囊囊的枝兒之時頓時消退。她有些不悅的朝枝兒瞪了一眼,眼底盡是不屑之色。
枝兒被她嚇了一跳,吶吶的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柳寫意吩咐道:“枝兒,你先出去!把這些點心都帶走,讓掌櫃的再送些吃的上來。”
枝兒本就捨不得這些好吃的點心,聽柳寫意讓她帶著點心走,臉上的笑容立刻又堆滿了。
等枝兒帶著點心出去之後,柳寫意才給聶雙雙倒了一杯茶,淺笑著問道:“雙雙姐姐,你今天請我過來又是為了哪般吶?總不會是專門請我過來喝茶的吧?”
聶雙雙皮笑肉不笑的道:“寫意妹妹何必那麼著急呢?我還請了一個人,等他來了,我們再說正事也不遲。”
柳寫意聞言只是淺淺一笑,倒也沒有再問下去。
“寫意妹妹,前幾天在安王府,被嚇壞了吧?”聶雙雙突然問道。
柳寫意託著下巴,纖細的手指在杯沿輕輕繞圈滑動著,低嘆道:“是被嚇壞了,當時我還覺得我就要死了呢!幸好後來有林恪哥和謹王爺相救,不然的話,這次真懸了。”
聶雙雙打量著柳寫意臉上的細微表情變化,試探性的問道:“那,寫意妹妹現在心裡有沒有譜,會是誰下的手呢?”
柳寫意的目光落在聶雙雙的臉上,眼底閃過一抹煞氣:“雙雙姐姐,寫意實話告訴你吧!這次的事情我外祖父太憤怒了,要不是有謹王爺和林恪哥出手,我肯定就死了。我外祖父說了,現在已經有點頭緒了,只要找出那背後主使者,他肯定不會輕饒了對方。”
聶雙雙的臉色微微一白,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之色:“鎮國公,已經找到一些頭緒了?”
柳寫意就像是沒有看到聶雙雙的不自在,用力的點點頭,說道:“嗯!我外祖父說過,沒有不露痕跡的陰謀,只要耐心的去找,肯定可以找到背後主使者!”
聶雙雙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正在這時,門簾再次被掀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響起。
柳寫意回頭一看,臉上保持的笑容微微一凝。
“林恪哥,你怎麼也來了?”柳寫意有些意外。
林恪的溫和一如既往,眸中的深情和思念無法完美的掩飾下去。
“寫意,這麼不高興見到我嗎?”聲音略微有些低沉,語氣中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失落。
柳寫意淺淺的笑道:“林恪哥,寫意只是覺得意外,並非不高興見到林恪哥。”
林恪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有甜也有苦澀。
甜的是每每看到柳寫意的笑容,他也會覺得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起來。
苦的,卻是他也看的真切,柳寫意在面對他的時候,那種笑容中總是帶著淡淡的防備。
這樣的柳寫意,跟在小舅跟前的那個柳寫意是完全不同的。
這一刻,林恪突然極度的嫉妒起蘇謹來。
為什麼他那麼簡單的就能得到眼前這個小人兒的心?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也明明是他先靠近她的!
一時間,對視著的兩人都沉默不語,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一旁的聶雙雙卻是極度厭惡這兩人之前的這種別樣的默契。
她不甘心!憑什麼這個野種可以得到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