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兒卻堅持道:“姑娘,得多穿一些。也不知道祭祖得要多長的時間,萬一凍著了可怎麼是好?”
柳寫意有點崩潰:“那也別給我穿這麼多啊!我連路都走不了了。”
枝兒遲疑著道:“那,命人抬著姑娘去?”
柳寫意徹底的崩潰了。
最後在她的堅持下,枝兒終於退了一步,把最外邊的那一件衣服給拿了下去。
一旁的風靈也在崩潰中。
這對主僕,實在是太惡搞了。
府中道路上的積雪都鏟的幹幹淨淨,柳寫意小心的走了幾步,地上也沒有薄冰,倒也不用擔心會摔倒。
跟著來接她的下人穿過幾條走廊和院子,最後才在一處地方站定。
下人躬身道:“大姑娘,奴才不能再往裡走了。太爺有吩咐,大姑娘來了盡管進去便是。”
柳寫意點點頭,朝跟著過來的枝兒看了一眼。
枝兒連忙拿出一封紅包送了過去:“這是大姑娘賞的。”
那下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連忙跪下行禮叩謝:“奴才多謝大姑娘賞!”
“大冷天的跪什麼?起吧!”柳寫意淡淡的說道。
那下人感激不已,心中更是激動萬分。以前沒見過的時候還不知道,原來大姑娘是這麼好的主子!相比起大姑娘的大度和和善,二姑娘實在是差遠了。
柳寫意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行為,竟然讓府中的下人們漸漸的都開始改變想法,真心把她當成鄭家的姑娘來看待了。
打發走千恩萬謝的下人和擔憂不已的枝兒,柳寫意獨自進了這叫做“祖閣”的地方。
柳寫意雖然沒來過這地方,但是她平時在府中也見到過這裡的建築。因為這裡,擁有整個鄭家最高的建築物。
一座三層高的閣樓!
祖閣這地方並不大,兩進的院子,最外邊的是給平時管理祖閣的下人居住的。內院兩旁則是兩排廂房,一邊應該是廚房,柳寫意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走路都顫巍巍的老者用木託盤端著一碗菜,慢慢悠悠的朝著最中央的閣樓走去。
兩排廂房中央就是那一座三層的閣樓,上邊那兩個大大的“祖閣”二字,寫的是大氣磅礴,卻偏偏又給人一種莊重之意。
柳寫意沒敢仔細多看,連忙小跑過去想替那老者拿託盤:“老人家,我來幫您好不好?”
誰曾想那老者渾濁的目光中陡然閃過一抹精光,大聲呵斥道:“誰要你來幫?你這不潔不淨之人,也敢來碰給老祖宗的祭祀用品?”
柳寫意愣住了!她的手伸在半空,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從她進京到現在,她還從來都沒有遇上過這麼不近人情的老者!她不過就是好心想要幫人家一把而已,就算是不用她幫,可也不用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吧?
不過她畢竟也非尋常人,很快就回過神來,笑了笑,很順從的收回手。
老者又瞪了她一眼,這才繼續顫巍巍的朝閣內走去。
柳寫意站在一旁,靜靜的等著讓他先進去。
大概是老者的聲音也有些大,鄭朗很快就走了出來。見柳寫意站在門口,立刻招呼道:“意兒,怎麼傻乎乎的站在屋外?這麼冷的天,可別凍著了!還不快些進來!”
柳寫意笑著應了一聲,等老者進了屋子之後,她才跟著走了進去。
剛一進屋,只覺一股暖風迎面撲面,夾雜著飯菜的襲人香味,令人頓覺心情舒暢了幾分。
“剛才被九曾爺給為難了吧?”鄭朗壓低聲音問道。
柳寫意也學著他的樣子低聲問道:“九曾爺?”剛才那個喝罵她的老者?
“嗯!九曾爺是你外祖父的祖父,也就是我曾祖的忘年結拜小兄弟,老了之後就在鄭家養老。當初曾祖去世之前,明言以後這位九曾爺就是鄭家人。這麼些年來,他一直都守在祖閣。說起來,他也不是外人,也是鄭家的一份子了。”
柳寫意瞭然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鄭朗還得打下手,沒時間多聊。柳寫意緩和了一下身子後,開始四下走動起來。
那位九曾祖一直都用那渾濁卻讓人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不善的目光盯著柳寫意看,那種防備令人心裡很不舒服。
不過柳寫意倒是沒多加在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壓根就沒把他的防備放在心上。
“祖閣一共有三層,第一層是用來祭祀用的。那第二或者第三層就是擺放先祖靈位的地方,但是剩下的那一層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呢?”柳寫意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渾然沒有看到鄭喬巧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