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閻圃向張魯行了一禮,他本來是反對出兵的,因為蜀道艱難,如今又是冬天,很難攻入益州,可是現在張魯已經決定,他也只好出謀劃策了,“征伐益州,當兩面出擊,一路由張衛將軍率領,進攻廣漢郡,破劍閣,直逼綿竹。另一路當由陽平關的楊昂將軍,也率軍兩萬,進攻巴東郡,破白水關,直逼成都。”
“好!”張魯稍做思考,就欲傳令。
“主公不可!”楊松突然說,“陽平關乃漢中重地,守將豈可輕易離開,若是劉表突然發兵,該當如何?”
“這……”張魯皺了皺眉頭,覺得楊松之言也有一些道理,“那依成奐之言,該當如何?”
“褒中和沔陽各駐兵一萬,那裡多年來都未曾有過戰事,可令楊任為主將,昌奇為副將,率兵兩萬攻打巴東。”
“主公不可,成奐之言誤國呀!”閻圃一聽楊松的話急了,“前些日子,呂布的大軍進入了斜谷道,其必是圖謀漢中而來,若是褒中和沔陽不留兵馬,豈不是等於將南鄭拱手相讓了?”
“子卿之言差矣!”楊松還沒有說話,他的弟弟楊柏將話接了過來,“這褒斜棧道,從春秋戰國時起,還從未聽說過,誰在冬季能夠穿越的,諸位說是不是呀?”
“那請問明奐先生,若是呂布穿過了,其結果如何?”閻圃沒有等楊柏回答,而是直接對張魯說,“主公,荊州乃四戰之地,如今孫堅屯重兵於三江口,南陽呂蒙也是虎視眈眈,劉表他豈敢隨意出兵?”
“好了,你們不要爭了,昌奇留守沔陽,楊昂也帶一萬兵馬留守陽平關,楊任為主將,楊松為軍師,率領兩萬兵進軍巴東。張衛為主將,閻圃為軍師,率領兩萬兵馬,進軍廣漢。楊柏留守褒中,昌奇留守沔陽。”張魯採取了一個折中的意見。
“主公,可派人去荊州和江東,相約一同攻打劉璋,然後瓜分益州!”閻圃又說。
“ 好!”
張魯出兵的訊息傳到益州之後,劉璋一下子慌了,他趕緊將益州的眾臣召集起來,商議對策。
“主公,不必驚慌,蜀道艱難,只要我們依關而守,加之冬季大雪封山,張魯必然退兵!”從事王累率先說話。
“王從事,該如何守關?”劉璋能得益州牧的職位,完全是因為他的幾個哥哥相繼而死,可從內心來說,他沒有絲毫準備。
“這行軍打仗之事,還是聽聽振威將軍的吧。”王累擅長內政,對軍務不太懂。
振威將軍費觀,是劉焉的女婿,劉璋的姐夫,一直在軍旅之中,可謂足智多謀。被劉焉封為振威將軍,掌管著益州的兵馬。
“賓伯,你看……”
“主公勿憂,我早有對策。”費觀向劉璋行了一禮,“可令嚴顏率五千兵馬駐守巴郡,楊懷,高沛率一萬兵馬,駐守白水關,張任率五千兵馬駐守劍閣。”
“王從事,你趕快草擬命令!”劉璋沒有參插任何意見。
“諾!”
“還有公衡為主將,冷苞鄧賢為副將,率領成都周圍的兩萬兵馬,駐守在綿竹,為各路接應使,以策應戰局勢變化。”
“諾!”黃權立刻應道。黃權雖為長史,但他帶兵打仗,也很有一套,在平息賈龍的叛亂中,曾立過大功。
成都城中一個酒館中,三個年輕人,坐在一個雅間當中,一邊飲酒,一邊談論。三人都二十歲出頭,其中兩個文人,一個武將。從他們身穿的服飾來看,在這成都城中,只能算是一些小小的官員。
“張魯四萬大軍,兵分兩路,攻打益州,這劉州牧剛剛繼任,本就軟弱而無能,益州恐怕危矣。”那名武將打扮的人說。
“子度多慮了。”那位年齡大一點,長相有些醜陋的文士笑了笑說,“劉州牧雖然軟弱,但先州牧為他留下了一些人才,益州必然無事。”
“永年兄說的不錯。”那位年紀更小一些的文士喝了一杯酒,看了看窗外零星飄落的雪花,“蜀道艱難,張魯在這個時候選擇出兵,實為不智呀!”
“可是孝直兄,我認為張魯的時機選擇的也很好啊。”那名武將不同意文士的意見,“我估計劉州牧此時已經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在團團轉呀!”
“哈……”三人都笑了起來。
這三個人分別是張松,法正和孟達。
張松乃是益州一名小吏,他從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極負才名,又曾遊歷過蜀中各地,見多識廣,看待問題很有遠見。只可惜他長相醜陋,一直沒有得到劉焉的重用。
而法正和孟達乃是右扶風人,董卓進入長安之後,關中戰亂不止,法正才學過人,孟達也是良將之才。他們二人都清楚,無論是長安的董卓,還是西涼的馬騰韓遂,都不是明主,於是兩人離開關中,先來到荊州,觀察了一段時間荊州牧劉表,發現他也是徒有虛名。本想去洛陽投靠驃騎將軍丁偉,但是想到人家麾下人才濟濟,怎會在意他們兩個無名之輩,所以繼續南下,去益川看一看劉焉是否是明主。
可沒想到不久劉焉死了,但在這裡結識了張松,三人成為好朋友,常在一起縱論天下英雄。
“子度,劉璋雖軟弱,但其麾下嚴顏,張任,冷苞,鄧賢,劉璝,楊懷,高沛等皆為良將之才,費觀,黃權也有一些智謀,加上蜀道之難,張魯只能無功而返!”法正若有所思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