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裡之後,他便閉門讀書,不問世事,時而寫詩作賦,時而撥弦弄琴。
今天,他剛彈奏完一首古曲,一名僕人進來稟報。
“老爺,孫將軍來訪。”
張昭平時不會見外人,可是今天,一是心情愉快,二是前不久,孫堅剛剛攻取了豫章,他可不想再得罪了此人,像以前一樣去逃亡別處。
“請孫將軍到客廳來。”
“諾!”
很快,孫堅在程普和黃蓋陪同下來到客廳。
“孫將軍到訪,老夫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張昭行了一禮。
“是我冒昧來訪,還請先生見諒呀!”孫堅也一拱手。
兩人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
張昭己快四十歲,但顯得神采奕奕,沒有一絲老態之相。
孫堅三十七八歲,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久經戰場的鐵血之氣,不怒自威。
“孫將軍請坐!”
“先生請!”
分賓主落座之後,僕人端上了幾杯茶。
“老夫之處清貧,只能以茶待客,還望將軍莫怪。”
“哪裡哪裡,先生客氣了。”
“不知孫將軍來寒舍,所為何事?”張昭也不轉彎抹角,直接問道。
“不瞞先生,如今我陷入困境,不知如何是好,久聞先生乃世之大才,故而特來討教,還望先生能指點一二。”孫堅拱手施了一禮。
“將軍想揮師東進,可若是強攻虎林,則會傷亡慘重,即使取勝也很難固守。可若是攻打皖城,石亭和三山兩處必派援軍,則會陷入三面受敵。”張昭說完,微笑著看著孫堅。
孫堅,程普,黃蓋三人一聽,都大吃了一驚。
“先生真乃神人也!”孫堅再次向張昭行了一禮,心中是由衷的敬佩,“還請先生為我指點迷津!”
“將軍,如今揚州之勢,將軍,袁公璐和劉州牧鼎足而立,互相鉗制。將軍若是東進,劉州牧與袁公璐必然合兵,將軍兩面受敵,勢必會敗。”張昭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可將軍若是不加兵,其必自亂!”
“若是不加兵,其必自亂?”孫堅與程普和黃蓋都在品味著這句話,但卻無法理解,“還請先生明示。”
“將軍試想,袁術自從進入廬江之後,以閻象楊弘為長史郡丞精修內政,以紀靈張勳為將大肆擴軍,所圖者難道只有廬江一郡?”
“原來如此!”孫堅恍然大悟,“先生一言令我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呀!”
“將軍現在要做的,便是勤修內政,整頓軍務,將大軍屯駐在三江口一帶,並加強操練水軍,做出來年之後,出兵江夏的假象。東邊危機一解,袁術和劉繇必生嫌隙。老夫可以斷定,不出一年,他二人定舉刀兵。無論從兵士,將士,還是謀士,劉繇都無法和袁術相比。等到袁術兵臨壽春之時,不要說這虎林和皖城,就是蕪湖一帶,劉繇也一定會拱手讓於將軍,到那時,將軍無論是選擇平定山越,穩固內部,還是兵臨合肥,窺視淮南,都可立於不敗之地。”
“好,好,先生果有經天緯地之才呀!”孫堅異常激動,“先生,如今天下大亂,百姓民不聊生。孫某不才,願以七尺之軀,堪平亂世,誅滅反賊,但卻力不從心。故懇請先生能夠出山助我,也好讓我早晚臨清先生教誨。”
孫堅說完,與程普和黃蓋同時向張昭再行了一禮。
張昭稍待片刻,然後俯身向孫堅一拜,“張昭參見主公,願為主公驅馳!”
“子布快快請起!”孫堅心中大喜,雙手扶起了張昭。
其實張昭從彭城一直隱居到豫章,他就是沖著孫堅而來的,徐州牧陶謙他看不上,揚州牧劉繇他也看不上,至於那個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袁術,他更看不上。
張昭來了之後,孫堅立刻封其為長史,並掌管所有政務。張昭利用自己的名望,兩封書信,便為孫堅又招來兩位大才。
一位是廣陵人張紘張子綱,另一位也是廣陵人,秦松秦文表,這讓孫堅非常高興。
現在孫堅已有三郡,五十多縣,在張昭的建議下,上書長安朝廷,封鎮東將軍,與劉繇,劉表和袁術抗衡。不管朝廷答複如何,在豫章成立了鎮東將軍府。
“主公,如今將軍府已成立,我再給主公推薦兩位勇將,不知主公可願接受!”在豫章的鎮東將軍府中,眾人齊聚一堂,張紘出列,說道。
“哦?他們是誰?子綱,但說無妨。”
“九江周泰,蔣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