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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的大軍在城外安營紮寨之後,郭淮將江東兵營寨的位置,繪制了一副草圖,派人送給了陸遜。而當賈穆看完郭槐送來的草圖之後,臉上一陣興奮。
“伯言真是料事如神啊!”
隨後沮鵠和丁浩也都看了一下,發出了同樣的感慨。
原來,廬江城外地勢狹長,兩萬大軍若要安營紮寨,將會有二三十裡連營。為了防止敵軍用火攻之計,連營每隔一段距離,便要留出一些空隙,這樣如果幾個營寨起火之後,就不會蔓延到其他營寨。在江東兵還未出兵的時候,陸遜,賈穆,沮鵠、丁浩等人就對廬江城外的情況作了詳細的探查,並設想如果周瑜兵臨城下,會將營寨紮在哪些位置?然後陸遜命令兵士事先秘密從城中挖了一些隱秘的地道,通到城外江東兵有可能紮營的空隙之處。
當時對於陸遜這種做法,賈穆、沮鵠甚至丁浩三人都認為沒什麼用處,這是守株待兔。如果地道的出口處不是江東軍紮營的,空隙之處,而正好在營中,那麼恐怕你要從地道之中出城去攻擊江東兵,就成了無稽之談。人家只需守在地道口,你上來一個殺一個,而且還有可能成為人家攻城的一個通道。
但是現在,事實證明,陸遜前面所做的準備都可以用上,兵士從地道之中出城之後,剛好可以從營寨的空隙之處出來,然後對敵軍發動突然襲擊。
“伯言,我們是不是可以今晚就襲營,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丁浩已經掩飾不住內心的興奮。
“今天晚上我們先看一下敵軍營寨的防守情況再做決定。”陸遜盡管內心也很興奮,但是表面上依然顯得很平靜,作為一軍統帥,他非常清楚,主帥在任何時候都要有一顆冷靜的頭腦,不能貿然出兵,所有的沖動,包括憤怒或者興奮,都有可能給大軍造成損失。
“世子,伯言說的有理,我們還是先看一看或者試探一下江東軍的防守情況,以免打草驚蛇。”沮鵠也贊成陸遜的話。
“是啊,從地道出擊,必須一擊而中,否則我們的努力就白費了。”賈穆也很謹慎。
天剛黑下來之後,陸遜,沮鵠、賈穆、丁浩,賈逵,郭淮,孫禮等人在二百名兵士的簇擁之下,上了城頭。
城外江東軍的連營共有五片,每片之間都有一塊方圓一裡的空地。而在每片連營之中,營寨之間也有空隙。整個連營長約二十裡,均是沿江而立。營帳的前面,有箭塔、路障、拒馬樁、鹿角等防守器械。每個箭塔之上,都有幾十名弓弩手,營外有兩隊兵士,每隊大約一千人,在來回巡邏。
如此的營寨,若是要用火攻,的確不容易。而他的防守也是無懈可擊,若是從地道之中突然出擊,能取得一些效果,但想要將江東軍擊退,確實不易。因為地道畢竟很小,要將大隊兵馬送出去需要花費很長時間。而集結的時間過長,即使在空地之上,也有可能被巡邏的江東兵發現。
“賈逵,郭淮、孫禮,晚上安排千夫長謹慎防守,若是江東軍攻城,立刻來稟報。”陸遜對三人說,“你們三人輪流在城頭駐守。”
“諾!”
“伯言可有退敵之策?”下了城樓之後,丁浩問陸遜。
“周瑜用兵謹慎,現在不會給我們任何劫營的機會。那我們就先讓他來攻城。這樣時間一長,他必然會有鬆懈之處,到那時我們反戈一擊,定會大獲全勝。”
“好,那我們就等他們來攻城吧!”
對於江東軍的攻城,陸遜等人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因為他們自從來廬江的第一天起,就開始準備應對江東兵的攻城了。城頭之上,守城器械齊全,箭矢充足,而且有兵士一萬三千人,其中七千是百戰老兵,六千是青州東萊等地徵召的強壯的漁民,準備組建水軍的。雖然訓練的時間短,但是守城足矣。
第二天,孫策果然來攻城,淩統和丁奉率領五千兵馬來到城下,帶著攻城的器械,先是進行討敵罵陣。但是城中陸遜早有嚴令,任何人不得出城鬥將,只可依城固守。
江東兵罵了一會,看城上沒有人理會,只好下令攻城。當數千名江東兵士大喊著沖過來時,城頭上的漢軍沒有一點慌亂,從容地向城下放箭,射殺了一百多名兵士之後,開始向下面扔滾木雷石,因為這時江東兵已經沖到城下。又砸死砸傷一百多名江東兵士之後,後隊中突然傳來了鳴金聲,然後江東兵慢慢地退了回去。
“原來是佯攻呀!我的刀還沒見血呢?”賈逵似乎有些失望。
“哈……”郭淮笑了起來,“梁道,要不你把他們放上來,讓你也殺個痛快?”
“去你的吧,伯濟,我才沒有那麼笨呢!”
“哈……”兩人都笑了起來。
“梁道,伯濟,你們看,江東兵好像又要來了。”孫禮突然一指遠處說。
賈逹和郭淮抬頭一看,果然發現有三千江東兵在軍營前面列好了陣式,抬著雲梯,推著井欄,慢慢向前逼近。
“看來這一次是要動真格的了。”賈逵不但沒有絲毫擔心,反而興奮起來。
郭淮和孫禮也能感覺到這次的不同,因為剛剛江東兵攻城時,沒有推井欄,而且盾牌手的數量也不多,這一次就不同了,一看陣形就知道是要強攻了。
果然,到了城下之後,沒有做絲毫的停留,淩統將手中大槍一揮,江東兵士高舉著盾牌,抬著雲梯,大喊著沖向城下,而井欄也在迅速向前推進,上面的弓弩手開始對著城樓放箭。
城樓上的漢軍兵士在賈逵、郭淮、孫禮三人的指揮下,有層次地向城下江東兵放箭,箭矢彷彿長了眼睛一樣,總能找到江東兵盾牌防護的空隙,精準地將箭射入江東兵士的身上。
而井欄上江東兵的弓弩手也不示弱,城頭的漢軍兵士慘叫聲時時響起,一場攻守大戰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