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雲梯上的兵士一個個尖叫著,摔在地上,骨斷筋折,有些兵士被直接摔死。
而城頭上的徐晃並沒有停止,又沖向第二架雲梯,還是同樣的動作,然後繼續沖向第三架。
不一會兒,徐晃就將架在城頭的十幾架雲梯頂端全部砍斷,大多數雲梯都翻落下去,其中有三架滑了一段距離之後停住了,可是這裡距城頭還有兩丈多高,雲梯上的兵士呆望著城頭,只好向下去。
周倉這時舉起一塊大石頭,狠狠的砸向城門處推撞車的西涼兵士。西涼兵是看到飛來的石塊,趕緊向兩旁躲閃,堪堪躲過,而這時突然飛下來幾支羽箭,精準的射入了他們的脖子。
城內一隊兵士抬著厚厚的木板上了城樓,這是徐晃下令將縣令府拆了,把上好的門板拿來,四個兵士斜舉著門板,緩緩的向城頭移動,在第扇門板的後面,跟著四五名弓弩手。
城外西涼騎兵的箭射到厚厚的門板上,門板沒有碎裂,也沒有被射穿。弓弩手到了城頭之後,立刻透過門板的縫隙,向西涼騎兵射箭。
這一次不用擔心西涼騎兵的騎射,弓弩手瞄的很準,西涼戰馬紛紛倒地,將馬背上的西涼騎兵狠狠的摔了出去。他們來不及躲閃,就被後面沖過來的騎兵的戰馬踩成肉泥。
“石虎果然善守,的確穩如磐石。”徐榮看的這眼前這一切,他攻城的兵士已經死傷過半,可是連城頭都沒有爬上去,知道今天無法攻破,只好下令收兵。
一陣鳴金聲傳來,城頭上的徐晃和周倉長舒了一口氣,而那些殘存的西涼兵也鬆了一口氣,趕緊轉身向回撤,城下留下了兩千多具屍體。
徐晃和周倉趕緊清點了一下城上的兵士,死傷三百餘人,雖然說這可以算是一個大勝。但是徐晃和周倉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他們的兵還是太少了,他們實在消耗不起呀!
徐榮經過一次強攻之後,連著兩天並未攻城,徐晃和周倉稍稍放下了心,只要拖延下去,援兵總會來的。
“公明,主公曾說,徐榮乃是一帥才,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呀!”周倉顯得很興奮,“這徐榮要是連續攻城,此時我們恐怕會危在旦夕了,可是他卻按兵不動,這不是對我們很有利嗎?只要我們援軍一到,他便沒有任何辦法!”
“元福,你是說,主公說過徐榮是帥才?”徐晃問道。
“當初討伐董卓,攻破虎牢關,董卓西撤長安,曹操率軍去追,主公說過,徐榮是帥才,曹操此去必敗,這才派翼德和漢升前去接應曹操,果然被主公說中了,要不是翼德和漢升及時趕到,曹操那一戰肯定會性命不保。”
“徐榮,帥才?”徐晃若有所思,“主公的眼光一向很準,看人不會錯。”
“可他這一次卻是輸給了公明你呀!”周倉不以為然地說。
“沒有到最後,勝負還未可知啊!”徐晃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潼關,廖化和夏侯蘭,打退了李傕的又一次進攻,緊張的指揮兵士修複關口,救治受傷士兵,清理死亡兵士的屍體。
“元儉兄,西涼軍的進攻,一次比一次弱,這一次簡直就像是佯攻,其中恐怕有詐呀?”清理完之後,夏侯蘭望著李傕的大營對廖化說。
“不瞞夏侯兄,我也有此感覺。”廖化的表情也顯得非常凝重。
“稟報二位將軍,左馮翊徐將軍有書信送到。”一名兵士匆匆跑上關頭。
“公明的書信?”廖化有些意外,“快呈上來!”
兵士將書信遞給了廖化,廖化慢慢展開,仔細一看,不禁眉頭緊鎖。
“出了什麼事?”夏候蘭問。
“西涼三萬大軍攻打左馮翊!”廖化邊說,邊將書信遞給了夏侯蘭。
夏侯蘭看完後又交給了廖化,兩人都是憂心忡忡。潼關只有五千兵馬,若是分兵去救援左馮翊,那潼關必然不保,李傕有一萬五千大軍啊。可若是不救左馮翊,徐晃和周倉肯定守不住,左馮翊可是整個此次西征大軍的糧草所在,要是那兒丟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潼關是大軍的咽喉,若是此地一丟,大軍便被斷了後路,而左馮翊又是大軍的命脈,到底該如何選擇?廖化和夏侯蘭非常痛苦,難以抉擇。
徐晃的書信說明瞭情況,沒有寫求援。夏侯蘭和廖化都明白,這是徐晃讓他們自己抉擇。
“元儉,我帶三千兵馬去左馮翊!”夏侯蘭突然下定了決心,“潼關丟了,還有奪回的可能,可要是左馮翊丟了,大軍肯定會潰敗!”
“好,我帶兩千兵士守潼關,誓與潼關共存亡!”廖化也堅定的說。
很快,夏侯蘭便點齊了三千兵馬,飽餐了戰飯,天剛黑下來,就列隊在關前,廖化親自來送行。
“元儉,保重!”夏侯蘭覺得眼圈有些濕潤,如今形勢的嚴峻,他們心裡都清楚,夏侯蘭此去,援助左馮翊,與三萬西涼軍決戰,其結果將是九死一生。
而廖化鎮守潼關,雖然佔據著地利的優勢,但兩千兵馬對陣李傕的一萬五千大軍,那簡直就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無生。
他們兩人這次告別,可謂生離死別,誰都沒有信心能夠再見到對方,不免産生了一絲傷感。但他們的心中,卻是慷慨而悲壯,沒有一點對死亡的恐懼。
“保重!”廖化只說了兩個字,語言在此時是蒼白的。
“出發!”夏侯蘭一聲令下,三千兵士很快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