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幾天前,張繡就已經接到斥候來報,丁偉正在陳倉城周圍,探查地形。
張繡每天都在關注丁偉的位置,他在等合適的時機。或者說他正在等今天的時機,丁偉探查城西的時候,他要突然出兵,將丁偉生擒。城西的地形他太清楚了,丁偉的大軍即使得知訊息,也無法很快趕到。
張繡和胡車兒,帶著兩千騎兵,沒有給張濟打招呼,悄悄出了西城門,早有幾名斥候等在那裡,看張繡出來,立刻騎馬前面帶路。
向西走了大約十裡,遠遠就看到,丁偉一行三百人,正在前方。
這時丁偉也看到了張繡,趕緊打馬逃走。
“哈……”張繡一陣大笑,因為進入這秦嶺山只有一條道,也就是自己來的這一條道,而丁偉逃跑的方向,是遠離鎮北軍大營的方向。這一切早在張繡的算計之中,因為丁偉無路可逃。“丁驃騎,你今天跑不了了,還是趕快下受降吧!”
丁偉並不理會,和荀攸帶著三百兵士打馬如飛。
張繡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丁偉會逃走,放心大膽的往前追。
山中的小路越來越崎嶇,大約逃了六七裡之後,幾乎是沒有了道路。無奈之下,丁偉等人只好下馬,徒步向前逃走。
“哈……”後面的張繡看到了,又是一種大笑,“丁驃騎,你逃不了了!”
丁偉和荀攸,帶著三百名兵士,徒步向前跑了大約有三裡之地,進入了一個小河溝,河溝前面有一塊較為平坦的沙灘,周圍被群山環繞,小河是從石縫中流出的。丁偉等人來到這塊小沙灘上之後,列好了陣型。
“哈……”看到丁偉已經無處可逃,張繡第三次放聲大笑,兩千兵馬圍殺三百兵士,那可是牛刀殺雞啊,看來今天他是要建立奇功了。
“哈……”丁偉突然也大笑起來。
這一次丁偉放聲大笑,讓張繡著實吃了一驚,他抬頭看了看四周,這正是行軍打仗的禁地啊,或者說是死地,他剛才只顧著一路追趕丁偉,卻忽略了周圍的地形,心中産生了一陣不安。
“張繡,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什麼地方?”張繡心中有些發慌,因為聽丁偉的語氣,應該對此地非常熟悉。
“殺!”正在這時,一陣喊殺聲傳來,只見從四周的山上,一下子湧出千軍萬馬,將張繡的兩千兵馬包圍在中間。
張繡一看,足足有一萬大軍,前面是龐德,掌中端著大刀,後面是太史慈,雙手緊握亮銀槍,他現在才真的是插翅難逃呀!
“張繡,此地名叫解甲灘,當年光武帝西征,攻破長安,王莽帶著殘兵敗將,逃到這裡,最終無路可走,解開衣甲,束手就擒!”丁偉又指了指張繡站的位置,“你腳下那個平臺,便稱為擒王臺,正是王莽解甲的地方!”
“解甲灘?擒王臺?”張繡心中一陣懊悔,看來這一切都是丁偉精心策劃的的,什麼探查地形,就是引誘自己上當,看來自己還是太莽撞了。
“張繡,李儒乃國賊也,此次必將被剿滅,難道你也願意背負一個逆賊之名,和他有同樣的下場嗎?”荀攸微笑著說,“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我家主公愛惜你之才,故而在此設伏,卻不讓兵士帶上弓箭,就是怕誤傷將軍性命,還望將軍能夠深明大義,棄暗投明!”
“張繡,你乃槍神童淵的弟子,而我三弟子龍乃是童大師的關門弟子,故而我們也算有淵源。在我麾下,憑著你的本事,足以建功立業,封妻蔭子!”
張繡聽了這些話,他的內心已經動搖。以前西涼軍的統帥是董卓時,董卓對他很欣賞,張繡尚有一些歸屬感,可如今換成李儒,他心中就從來沒有認其為主公。之所以猶豫,那還是古人從一而終的思想在作祟。
“將軍,驃騎將軍確為明主,我們西涼軍沒有前途!”當張繡的眼睛看向胡車兒時,胡車兒堅定的說,“李儒那廝根本就不信任我們,不值得為他賣命呀!”
“也罷!張繡拜見主公!”張繡不再猶豫,雙膝跪倒,“從今往後,願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拜見主公!”胡車兒和兩千兵士一齊跪倒,齊聲說道。
“幼功,快快請起!”丁偉心中非常高興,親自走了過來將張繡扶起,又對其他兵士虛扶一下,“諸將士,快快請起!”
張繡等人都非常感動,在這樣的場合,丁偉敢過來,則說明他對張繡和他麾下的西涼軍將士是非常信任的。
“這位莫不是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裡的胡車兒?”胡車兒有胡人血統,丁偉一眼就能認出。
“正是末將!”胡車兒激動異常,他沒想到威震天下的驃騎將軍丁偉竟然知道他的名字。
胡車兒那可是後世的歷史中,偷了典韋的鐵戟,致使典韋直接戰死的人,丁偉豈能不知?“真勇將也!”丁偉贊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