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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史蘇芳和郡丞張禮,二人攜手,利用天亮前這一個多時辰,走遍了北海城中所有的世家,共募得兵丁近千人。
天亮的時候,兩千兵士已經在城頭上做好了守城的一切準備。
孔融,武安國,蘇芳,張禮,以及北海郡中大小官員,全部在城頭上。
黃巾軍也出動了,管亥,於毒,蔔已,風平四人騎著馬,在他們身後,是四千黃巾力士。
這些人不愧是黃巾軍的精銳,個個身體強壯,前面是兩千刀盾兵,左手握盾,右手持刀,後面是兩千長槍手。
在黃巾力士的左側,是一千弓弩手。他們的裝備顯然沒有黃巾力士好,但也每人都有一把強弓,箭壺中插著十幾支羽箭。
在黃巾力土的右側,也有兩千兵士,他們扛著十幾架雲梯,揹著許多袋子,裡面裝的是沙土,還推著兩輛撞車。
黃巾軍在距離城頭約二十幾丈遠時,停了下來,只見管亥一打馬,向前幾步,沖著城頭大喊。
“城上的聽著,叫孔融前來搭話!”
孔融上前一步,“我就是孔融,你有何話,請講!”
管亥大聲說:“孔融,我知道北海錢糧甚多,今日我來,若可借五萬石糧食,我即刻退兵;如若不然,我三萬天兵,頃刻就能打破城池,到那時城中雞犬不留!”
孔融一聽大怒:“我孔融世受皇恩,生為大漢之臣,死為大漢之鬼,莫說北海存糧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就是有,也不會給你們這幫賊匪!”
管亥說這些只不過是為了嚇唬一下孔融,震懾一下守城的人,因為他們並沒有四面圍城,還是希望城中兵士和官吏能逃走。但是他沒有細想,如今天下七州之地黃巾造反,能逃走的官吏早就逃走了,現在留下的,一般都是本地的,無處可逃。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大賢良師在護祐著我們,天兵們,攻破城樓,便可創立太平盛世!”管亥揮動大刀。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五千兵士齊聲大喊。
“攻城!”
於毒、蔔已、風平同時下聲令,七千黃巾軍一齊沖向城下。
“放箭!”武安國大聲喊叫,城樓上三百多弓弩手一齊向城下放箭。
“啊……”許多黃巾兵士中箭倒在地上,但是後面的兵士踩著前面兵士的身體繼續往前沖,很快用裝滿沙土的袋子填平了護城河,並將雲梯架在城頭上。
黃巾軍的弓箭手也開始向城頭上射箭了,盡管他們箭法不精,可是人數多,也給城上守軍造成了一些殺傷。
“快,滾木雷石!”不知何時,蘇家家主蘇恆已經來到城樓上,他雖然六十多歲了,可是依然顯得孔武有力。延熹九年,蘇恆曾為張奐的牙門將軍,隨軍參加過一場以一萬兵士面對鮮卑十萬鐵騎的防守大戰,對於守城,他可以說是經驗豐富。
滾木雷石照著正在爬雲梯的兵士砸下去,許多人一下子被砸成了肉餅,場面異常駭人,讓黃巾兵士一陣膽寒。
“沖上去,大賢良師在保祐著我們!”管亥等人在大聲吼叫,黃巾兵士又“嗷嗷”叫著向上爬。
“滾油!”
滾木雷石已經用完,滾油是最後的殺手鐧了。當一鼎鼎滾油順著雲梯倒下去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響起,雲梯和最上面的幾個人一下子著了火,而靠下的幾個人,掉在地上,嚎叫著,翻滾著。
這些還活著的人比直接死去的要恐怖數倍,他們的慘嚎聲,讓後面的兵士心底生出一陣惡寒。
“放箭!”於毒用刀一指那些在地上翻滾嚎叫的兵士,一陣箭雨潑灑過去,慘叫聲立即停止。於毒的心性真如他的名字一樣,為了不使這些人影響士氣,下令殺死他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沖響!”這幾句口號,彷彿具有魔力一般,黃巾軍的兵士,踏著同伴的屍體,又“嗷嗷”叫著沖了過去。
滾木雷石和滾油都已經用完了,羽箭也所剩無幾,十幾架雲梯搭在城頭,黃巾兵士像一隻螞蟻一樣向城上攀爬。
“沖上去,殺光這些狗官兵!”管亥在下面大喊著。
黃巾軍終於沖上了城頭,管亥等人鬆了一口氣,臉上出現了興奮的表情。
城頭上的孔融,此時在兩個兵士的保護下,面如死灰。
武安國揮舞著雙錘,悍勇無比,蘇恆的長刀也是虎虎生風。
可是,沖上城頭的黃巾軍越來越多,雙錘砸不完,長刀砍不盡,守城的兵士越來越少了。
武安國奮力砸死了幾個黃巾兵,返身跑到孔融的面前,“大人,北海我們守不住了,我來斷後,大人,你快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