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站穩身子,一盞青花瓷茶盅便迎面飛了過來,柳若汐慌忙側身躲過,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身後碎了一地的碎片,低吼道:“頤兒,你這是想殺了母后嗎?”
龍玄頤也沒想到怒氣衝冠之下會差點傷了柳若汐,臉上掠過一絲驚惶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快速沉下,彆扭的轉過臉去,竟是不想與柳若汐服軟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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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汐見狀輕嘆一聲,朝著跪了一地的奴才喝道:“你們全都下去,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一眾奴才如蒙大赦,一個個神色慌張的往外退去,臨了還不忘幫著兩位主子將門帶上。
“頤兒,你這是做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瞧你的衣裳都亂了。快過來,母后給你理理。”柳若汐見人都退了出去,換上一臉溫柔笑意朝著龍玄頤走了過去。
豈料手快要觸碰到龍玄頤的衣裳之際,龍玄頤卻往邊上一側,硬生生的避開了柳若汐的觸碰,柳若汐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連同她臉上的笑意。
半晌,柳若汐才略顯尷尬的收回手,重新掛起笑意道:“究竟是怎麼了?哪個雄心豹子膽的混賬,竟惹得你這般生氣?”
“哪個混賬?還能有哪個混賬?除了攝政王那個反臣以外,還有誰能讓朕這麼動怒?怎麼,母后難道不是因為聽到訊息特意過來勸和的嗎?”龍玄頤冷笑一聲,似笑非笑的望著柳若汐。
柳若汐一怔,第一次發現這個由自己從小養大,本以為懦弱易控的孩子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真正長大。尤其是現在看她的這個眼神與他那死去的父皇是越來越相似了。
思及此,柳若汐的臉色白了白,勉強笑道:“頤兒,母后想你和攝政王一定有些誤會。”
“誤會?母后,而今連天象昭昭都搬出來了,攝政王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還能有什麼誤會?”
柳若汐咬了咬唇道:“流言止於智者,外面的那些個流言,母后會讓你外公為你好好平定,你大可不必擔心。至於攝政王,你不能因著流言之故便隨意懷疑輔政大臣的忠心,這不只會致使滄月政局動盪,更會對你的皇位不利。”
“政局動盪?皇位不利?究竟是對朕的皇位不利,還是對母后與攝政王那不可告人的關係不利?”
“你……”柳若汐臉色刷的慘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好似第一次認清這個與自己骨肉相連的孩子,“你說什麼?母后和攝政王有什麼……”
“夠了,母后,你當我還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毛孩子嗎?你以為你對攝政王的那點小心思我現在還看不出來嗎?”龍玄頤沉著臉,一臉嘲諷的望著這個自己曾以為能夠支撐起自己頭上天的女人。
“頤兒……”柳若汐在龍玄頤冰冷的注視下節節敗退,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心思會沒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自己孩子面前,令她無地自容。
“想想當真好笑,朕與父皇同為滄月最尊貴之人,到頭來卻連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連自己最信任寵愛的女人都趕不及的想著要背叛自己。”龍玄頤看著柳若汐泫然欲泣的模樣,冷嘲道,“那日你信誓旦旦的指證靜妃素行不端,穢亂後宮,背叛於朕。但是你自己身為當朝太后,前朝皇后,還不是一樣心有所屬,背叛了朕的父皇?誠如靜妃所言,你有什麼資格指證她?”
“頤兒,我是你的母后,是十月懷胎,生你養你之人,是你在這個世上最親近之人。那個靜妃算個什麼東西,你怎麼能拿她來跟我比?”
“沒錯,曾經我也以為父皇去世之後,你我便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但事實告訴我,我錯了。”龍玄頤一把拍掉柳若汐伸過來的手,“時至今日,朕即將成年,攝政王非但不肯交出兵權,還四處散佈謠言,想要取朕而代之,不軌之心,人盡皆知。”
龍玄頤最後看了柳若汐一眼,眼中盡是諷刺:“母后身為朕血脈相通的至親,第一個想到的不是怎麼幫著朕打壓住這漫天流言,處置攝政王,而是跑到朕的面前,勸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母后心中孰輕孰重,朕心分明。”
柳若汐怔怔的望著自己被拍紅的手掌,怔怔的望著龍玄頤遠去的背影,怔怔的倒映著龍玄頤離開時看向自己的最後一眼,心好似一下子空了。
她,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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