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加索獸皮巫師發出一聲響徹戰場的慘呼,僵立不動,七竅之中慢慢滲出鮮血,瞬間就死得透了。
根據木塔內的邪異神識強度估算,其本體所具備的精神力有金丹期神識水平,可能就是蒙真巫祖本人,現如今的吳意,還不具備與之抗爭的實力,暫時只能稍攫其鋒。
吳意縱身躍起,兩個縱躍,就跨過了數里之遙,來到那巫師身邊。翻手就收起巫師遺體旁的小木塔,算上狄族內繳獲的那一具,已經兩具木塔了。隨後,在空中一個迴旋,大鳥般飛回城頭,身法優美,動作迅捷,牢牢吸引了城頭美女們的目光。
城門洞開,早已躍躍試試的夷族悍將完顏阿骨朵率精力爆棚的一隊騎兵,向著蒙真本部騎兵方向穿插而去,另一隊戰鬥力爆表的騎兵跟著肩寬腿長的阿里郎散開成扇狀,吆喝、驅趕雜胡敗兵,如刀割牛油,又如滾水化冰。
從蒙真聯軍開始攻擊到現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戰場呈一面倒的屠殺態勢,期間過程簡略到無以復加。海星堡放了一輪冷箭,文老將軍舉了一下令旗,城頭放弩箭的人以古怪的口音怪叫了幾聲,蒙真聯軍就潰不成軍了。
慕容姐妹面面相覷,難道今日遇上了一支假冒的蒙真軍?
慕容心瑜回過神來,發現新大陸一般對著姐姐喊道,“心凌姐姐你太太太了不起了,你是怎麼發現吳公子這條大魚的?怪不得你是太子爺欽定的慕容家守夜人,今天我才算真服氣了!哎!你該不是看上這位吳公子了吧?嘖嘖嘖嘖,乍看起來不咋的,越看就越耐看,不錯不錯,姐姐你有眼光啊。。。。。。”
一記爆慄從天而降,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慕容心瑜,她楚楚可憐地縮著頭,“別打頭啊,姐姐,說多少次了,打傻了嫁不出去,你養我一輩子啊?話說回來了,未來姐夫這麼本事,你們夫婦倆養我一輩子看來真不是什麼難事。。。。。。”
慕容心凌啼笑皆非,右手粉拳又捏成爆慄狀,慕容心瑜閉嘴抱頭轉身,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玉門府衙,氣色紅潤的吳飛揚望著府衙門口列隊魚貫經過的大隊兵丁,劍眉擰成了一個川字,剛剛的大戰,已經聽府衙留守的輪值官說了,只恨自己剛剛甦醒,錯過了這一仗。
戎馬十年,輪戰過三個戰區的他,深知北方大敵蒙真人的可怕,深深為三弟捏了一把汗。
一隊志得意滿的得勝精兵列隊走過,號令震天,響徹街頭,這才是百戰雄兵具備的精氣神!號令聲止,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形閃進府衙,可不是那搞怪的三弟是誰?
兄弟相見,千言萬語化作兩拳,打在吳意左肩的一拳,勢大力沉,看來,二哥身體確實大好了。見吳意望向自己的右腿,雲飛揚單腳撐地,右腳劃出一個弧圈,橫掃過來,不等側踢之勢用老,中途變相斜踹吳意肩頭,動作迅如閃電,一氣呵成,來自靈界的點烏精金製作的假肢果然效果不凡。
吳意眼眶微溼,那個意氣飛揚的二哥又回來啦!
有二哥和文老將軍坐鎮玉門,終於可以放心去接鹿鼎公府老城的親人們了。
如果不是遇見天網陽關小隊的死間孫國恩,他也不會發這麼大騷,彎這麼遠路去找阿爾彌婭,也就不會耽擱這麼長時間了。如果在這個時間差裡,鹿鼎公府老城有什麼變故的話,那就真是追悔莫及了。
好在一路走來,並沒有什麼意外。玉門到新河鎮四百餘里的路程,去年馬隊走了接近十天,今日掄起金丹期肉身的風火腿,居然不到三個時辰就到了,只是消耗的能量有些大,半路上取出些乾糧吃了個半飽,才有氣力繼續趕路。
人類真是感情動物,合併了投影“吳意”的身份,血緣關係未變,環境未變,卻有了一種少小離鄉老大回的近鄉情怯。
即使在數個位面世界穿來穿去,他依然為鹿鼎公府老城巧奪天工的建築技巧讚歎不已,城堡式的東方古韻建築依山而建,巧妙地與山勢有機結合起來,建築與山景相映成趣,和諧共生,當年設計這片莊園的人很不簡單,可惜時近百年,應當已經不在人世了。
思緒飛馳,一個疑竇突兀跳上心頭。從戰略角度而言,鹿鼎公府老城所處的新河鎮無異於窮鄉僻壤,既未臨近戰略要衝,附近也沒有糧倉礦產之類的戰略資源,去年那天殺的奴兒赤為什麼要長途奔襲這裡?
這其中,那位神秘的張先生有沒有從中撥弄?而云隱門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疑慮叢生,千頭萬緒卻無從抽絲拔繭,或者是自己想多了點吧。
思量之間,已經抵達內城,城門樓依舊巍峨,只是多了許多殘破的痕跡,那是蒙真軍肆虐過的戰火痕跡,處處可見殘垣上未沖洗乾淨的血跡,吳意血脈賁張,勾起新仇舊恨。
守衛內城城門的軍官看起來很面熟,應該是當年鐵血軍舊部,吳意歸心似箭,懶得打招呼,大鳥般縱躍而過,直接潛往內院的方向。
內院入口處,就是平姨當年居住的小院,吳意躊躇了一下,抱著萬一的幻想,灑開神識籠罩了小院,“咦!”院內居然站著不少人,有丫鬟僕役,還有一些身手矯健的管家護衛。
吳意悄無聲息進了小院,被眼尖的僕婦看見認出來,正要參見行禮,給他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他隨人流混進僕役人堆中,默不作聲。
小院內進,是當年神龕所在的主廳,小蘭曾經在那被平姨罰跪,廳中卻傳出小姑略顯疲倦的聲音,“誰愛嫁誰嫁!梁王爺那麼喜歡嫁人,讓他自己嫁去!”
主廳正位,憔悴的小姑端坐中央,與已往的神采飛揚相比,判若兩人,顯得蒼老了許多。主位四周的客座之上,坐著三名氣派不凡的大人物。
以吳意如今的眼光,都可以當得上是氣度非凡。
左手邊最遠處的客位上,坐著一位相貌清雅,氣質飄然出塵的青年人,望之不過弱冠之年,不過吳意知道,他不會小於三十歲,因為他就是李心瑜的父親,隴上學宮二祭酒,傳聞中的前朝宗室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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