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沒睜眼,“我感覺她就是。”
“這些年我都在後悔,後悔自己沒看好妹妹,明明剛出生不應該離開人的…我偏偏去吃什麼該死的蛋糕。”
顧遠喬接過他的話,“所以這些年你為了懲罰自己,從來不過生日也不吃蛋糕。”
“阿宵,這不是你的錯。”
說著,他又看向了在手術室旁邊坐在地上的男人。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才滅了。
聽到門的聲響,許肆撐著地板站起來,男人一向注意形象,有嚴重的潔癖,可身上染了血的襯衣一直都沒換。
顧遠喬和沈宵聽見動靜,也連忙圍了上來。
許肆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問到不好的訊息,“她…怎麼樣了?”
醫生將口罩摘了下來,嘆了一口氣,“人沒事,出血已經止住了…”
許肆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他往身後的牆上一倚,眸子看向腳尖,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地說了一句,“那就好。”
如果溫夕出事,他會發瘋。
許肆抬起眸子,往手術室門上探了一眼,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我現在能進去看她嗎?”
醫生將人重新攔住,耐心地說:“許總,一會兒我們會把病人轉到病房,到時候您再去看吧!”
他話鋒一轉,“誰是家屬?我現在有另外一件事情要說。”
“我是。”
“我是。”
兩道聲音傳來,一個許肆,一個沈宵。
“那你們就都跟我來辦公室吧…”
醫生嘆了一口氣,言語中都帶著不忍,也不知道這姑娘是被什麼人打的,幾乎是下了死手。
要是再耽擱一會兒,恐怕就更嚴重了。
醫生斟酌片刻,鄭重其事地說:“病人身上有兩處骨折,手臂似乎之前脫臼過,她的手心和後背都有傷口,看樣子是被一些碎片劃上的,還有一些其他的皮外傷,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
聽著溫夕的傷勢,他的心就像在滴血,“說重點!”
他連忙說:“最嚴重的是她子、宮破裂,出血還比較嚴重,以後恐怕很難有孩子了。”
許肆一把拽住了醫生的前領,眉頭緊鎖,“你說什麼?”
醫生嚇得渾身一哆嗦,雙手懸浮在半空也不敢掙扎,“先生…我覺得您現在應該聯絡個婦科的專家給她看看…我們真的是束手無策…”
江七剛處理完那邊,就看到許肆揪著醫生的領子,就差一拳招呼上去了。
他趕緊上前攔著,將醫生和許肆隔開,“許總,咱們現在還是趕緊聯絡醫生。”
許肆這才鬆開醫生的衣領,像是想到了什麼,“把秦子明叫回來,要快!派專機過去接。”
江七心裡咯噔一聲,許肆好像在幾個月前把秦子明扔到了一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因為秦子明笑話他,說他天天許家繼承人竟然讓一個小丫頭包養,結果許肆直接把人空投到了…
秦子明雖然嘴碎了點,但是在婦科這邊是一把好手,他要是回來說不準真的能把溫夕治好。
沈宵看著醫生,“給她用最好的藥,務必把人給我治好。”
醫生連忙點頭,伸起袖子蹭了蹭額頭的汗,“那是肯定的…我們一定用最好的藥。”
說完,醫生趕緊離開了。
許肆捏了捏眉心,“人呢?”
江七虛心的看了一眼許肆,有點不敢說。
要知道,許肆這會兒正因為楚寒舟傷了溫夕而生氣,要是讓許肆知道楚寒舟跑了,估計能把醫院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