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銳的慘叫劃破長空。只見一襲粉色絹紗長裙划著一道漂亮的圓弧形,從嶽青的背後飛向身前。
要說岳青的反應也快,見此情形,立即墊腳追出去,硬是在那粉色身影落地之前,給穩穩地接住了。
“你沒事吧?”迅速將那粉裙的主人扶好立穩,嶽青松開手問。
“你這人怎麼……”那粉裙女子嚇得花容失色,怒氣衝衝地正要發作,抬頭一看嶽青一臉真誠的關切,臉頰一紅,害起羞來。
“你這人真是粗魯,怎麼動不動就摔人呢!”倒是跟在旁邊的丫鬟直言斥責起嶽青來。
“這位小姐,實在是抱歉。”嶽青誠摯的道歉。一來是習武之人的條件反射,二來也是因為挑事找麻煩的太多了,她確實有些過於敏感。
“絲縷,休得無禮。”那粉裙小姐呵斥丫鬟道,轉過來柔聲和氣地對嶽青說:“嶽先生,是小女唐突了,還請先生勿怪。”
嚇得嶽青趕緊還禮,她給人家一個過肩摔,人家反倒給她賠禮道歉,她又不是欺男霸女的鄉井惡霸,這可怎麼使得。“小姐多禮了,嶽青實在汗顏,不知可有嚇著小姐?”
那粉裙小姐小臉通紅,也不知是剛剛被嚇的,還是此刻害羞的。只見她搖搖頭,滿目含情地望著嶽青說道:“小女本想讓丫鬟請先生上樓一敘,不料丫鬟未轉述清楚,令先生誤會了。這才情急之下匆忙趕來追先生,沒想到卻讓先生誤會了。”這姑娘說話倒挺委婉含蓄。
範正湊近嶽青耳邊悄聲說:“瞧人家姑娘多為你著想,善解人意。你竟這樣對待人家。”
嶽青假裝鬆動肩膀,拐了範正一肘子,再次對那女子行禮道:“多謝姑娘好意,不過你我素不相識,就不給姑娘添麻煩了。”嶽青倒是拒絕得直截了當,不給對方機會。
“曾先生,自從那日梅園盛會見識了你的風采,我便再難相忘。我曾給你寫了兩封信,卻一直沒有等到先生的回應,難道先生果真無意嗎?”那小姐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眼巴巴望著嶽青。
嶽青冷汗直冒,這可不是啥好事,弄不好毀了人家姑娘清譽不說,還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小姐,嶽青身負重任,不日就將離開都城,恐再難回城,還請小姐保重。”嶽青十分真誠且鄭重地向那女子辭別,雖然不能接受她的情意,但真心感謝對方的一腔真情。也許那真情只是一時的衝動,未必能保持多久,但這樣一份對自己的善意,也是極為溫暖的。
嶽青再三行過躬禮,轉身與範正一起離開,只留下那內心充滿失望與失落的女子。
“你要離開?”範正問嶽青。
“總不能一直待這兒啊。”嶽青回答說。
“如此佳人都留不住你?”範正略帶調侃道。一想到嶽青又要拋下他離去,心裡就悶悶地失落又悵然。
兩人在外面吃過午飯,回到客棧。魏衡竟一直在客棧等著他們。
“去哪兒了?”魏衡問。
帥不過三分,愁不過五秒的範正立馬壞笑著衝到魏衡面前,繪聲繪色地向他講述起了嶽青的桃花事。
魏衡聽見那送信女子竟然邀請嶽青酒樓相會,臉頓時黑成鍋底。再聽說岳青將那女子摔了出去,才化開冰山一般的冷臉,跟著笑出聲來。聽到嶽青決絕地拒絕了那女子的再次相邀,這才徹底放下心,散去了臉上的陰霾。
範正與魏衡二人,一個講得生動,一個聽得仔細。
這次嶽青竟然沒有阻止範正,只靜靜地坐在一邊,裝著漫不經心地靜坐休息,耳朵、眼角卻一直密切關注著二人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