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讓她一個人去呢!”魏衡斥責範正。聽說岳青一個人去城外看榜,他心憂如焚。
他今天散值後便直奔客棧,想要陪嶽青和範正吃個晚飯。不過才兩天沒見,竟是度日如年,差事也無心辦理,整日枯坐在那裡,神思恍惚。也幸好快過年了,衙門裡也沒什麼要緊事,大家都閒著,也就不顯得他有多突出。
陽光從窗戶照進來,在地上緩慢行走,一寸一寸,步步都是煎熬。
“我說了要陪他去啊,他不讓!”範正也急了,這魏衡什麼毛病,自從打邊境回來之後,就神經兮兮的,只要是涉及到嶽青的事情,就過分敏感過分緊張。嶽青武功那麼好,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不會硬跟著啊?”魏衡道。
“我跟去幹什麼?給他拖後腿啊!”範正也不高興,好像他不關心嶽青似的。嶽青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要說關係,可比他魏衡親近多了。不過是來回四十里地而已,能出什麼大事,嶽青那武功又不是假的,他跟去也不過是添亂而已。
魏衡被範正堵了一嘴,說不出話來。他也知道自己太過敏感,可如今又有江湖人來挑戰比武,嶽青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每次都勝。涉及到嶽青的安危,他沒辦法不擔心。
“好啦,好啦,是我著急了,對不住。”他也感覺到自己對範正的態度有點過分,範正當然也是關心嶽青的,他不該斥責他。
嶽青離開已經一整天了,按理說來回不過四十里路程,不算遠,一天時間足夠寬裕,到這個點兒早該回來了。魏衡看向窗外的黑夜,今晚的空氣有些冷冽。
街道上有些嘈雜,到處都是官兵在搜查巡邏。魏衡放下窗戶,隔絕了外面寒冷的空氣。“外面都是官兵,四處在查人,不知出了什麼事。”
“嶽青不會有事吧?”範正這時候才開始擔心起來,哭喪著臉問。
魏衡斜了他一眼,眼神犀利。這書呆子心腸極好,就是偶爾有些呆頭呆腦拎不清。“不會,一定不會。”
話音剛落,房門哐地一聲被踹開,嶽青一陣風似的刮進來,抓起桌上不知誰的杯子一口乾掉,說:“快給我叫點兒吃的,餓死了。”
魏衡和範正幾乎同時開口:“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嶽青坐在凳子上,朝他二人晃了晃手,示意他們坐下,應道:“回來了。”
範正趕緊挪過凳子湊上前問她:“怎麼樣,看了沒?”
魏衡卻沒有坐下,掃了眼渾身上下完好無損的嶽青,直接出了房間,下樓去。
“看了,”嶽青喝了口茶水,又恢復了點精神,略帶炫耀地對範正說道,“那龍虎榜真是太神奇了!”
範正聽嶽青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眼巴巴地望著嶽青,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樣子,讓嶽青趕緊給他講一講今天的見聞。
嶽青就將她去到那孤松嶺的經過和在嶺上的所見,添油加醋地對範正一陣豪吹,唬得書呆子一愣一愣的,直呼邪乎,神奇。
正說得興起,客棧小二送來了飯菜,三人都沒有吃飯,正好坐下來邊吃邊聊。
“看到你的排名沒?”魏衡問。
“看到了。”嶽青說,歪頭想了想,又說,“也算是聽到吧。”那榜文確實神奇,聲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而文字也同時出現在她眼前,想忽略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