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箭營?!”魏衡激動地驚撥出來,引得周圍士兵紛紛側目。
林昭原不明白魏衡為何這樣激動,庾慶帳下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驍箭營。就算之前雙方為了合軍之事有些不睦,也不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吧,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對驍箭營有敵意。
“你……”魏衡差點脫口而出問起嶽青,又突然想到嶽青在驍箭營的身份可能是假的,貿然行事也許會暴露她,剛說了個“你”字就趕緊打住。
林昭原看著眼前這個吞吞吐吐的男人,心裡又開始不屑地嘀咕起來:庾慶帳下果然都是些麵人慫包。
猶豫了一會兒,情感還是戰勝了理智,想找到嶽青,確認她的安全的那種迫切感佔了上風。他瞄了瞄四周,見沒人注意,趕緊往林昭原身邊湊了湊,偏頭過去,低聲問道:“你認識嶽青嗎?”
林昭原挑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問起嶽青來。嶽青可是他“兄弟”呀,這人有何居心?
他再次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魏衡一番,怎麼看都不像是居心叵測的樣子。這參軍雖然一副文文弱弱的樣子,卻敢於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就衝他這份衝鋒陷陣、奮不顧身的勇氣,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人。莫非他,跟嶽青有什麼關係?
“你認識他?”他沒有直接回答,反問起對方來。
魏衡遲疑了一下,好像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說實話。思量再三,覺得說實話對嶽青應該也沒有什麼影響,再說他一撒謊就緊張說不利索,反而引人懷疑。於是說道:“她是我朋友。”
“哦……”林昭原拖著嗓子,怪腔怪調地應著,突然來了句,“他是我兄弟。”言下之意,我這兄弟為何不知他有你這朋友?
魏衡的關注點卻不同,就好像遇到一個同是趕路的陌生人,聊著聊著突然發現對方竟然是老鄉,頓時倍感親切。
魏衡有些熱絡且急切地跟林昭原攀談起來,卻忽略了對方說的“兄弟”是何意。
“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魏衡問。
“他應該跟將軍在一起吧。”林昭原回答道,然後突然眼睛一轉,對魏衡說,“你倆還真是‘好朋友’,她是我們將軍的參軍,你是庾將軍的參軍。你倆一起學參謀的吧?”他一直對嶽青很好奇,難道遇到個她以前的朋友,正好套套話。
魏衡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卻也不太習慣林昭原這樣插科打諢的說話方式,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只得假裝不懂,避而不談。
“不知道她怎麼樣,安不安全?”關心則亂,魏衡竟是沒有想到以嶽青的身手,怎麼可能被這些普通人所傷。
林昭原倒是不明就裡,以為魏衡只是擔心朋友而已,安慰道:“放心吧,他怎會有危險,將軍身邊是再安全不過的了。”
魏衡點點頭,默默加快了腳步,只希望快點到達集合地點。
御西軍原定南撤二十里,但考慮到西涼軍還在後面虎視眈眈,庾慶於是下令往南再撤退二十里。
上岸的西涼軍並沒有撤回大營,南夏撤軍後,西涼軍便佔領了原來南夏軍的駐地,後方的戰船又源源不斷地將物資運送過來,西涼軍便在這裡安營紮寨。
至此,西涼終於成功地踏上了南夏的領土,取得了這場戰爭的一次階段性勝利。耀武揚威的西涼軍將西涼的旗幟插得滿地都是,與南夏軍營相距四十里,得意洋洋地向對方宣示著自己的躊躇滿志。
與之遙相對應的南夏軍營裡,卻是一片唉聲嘆氣。經此一戰,原本尚有十萬餘眾的御西軍,只剩下堪堪七萬人,損傷近三萬。
這七萬人裡還包括前兩次交戰受傷失去戰鬥力的傷兵,以及此次新增的傷兵。除卻這些傷員,真正有戰鬥力的,不到五萬人。
剛安頓好疲累困頓計程車兵,庾慶立即召集眾將領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