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安德在生死壓力下,放下自己的良心,動手殺死第一個無辜者,那肖恩多特就有把握一步步引導、逼迫他加入陰影工會,至於接下來,逼他出賣有恩於他的賴爾特夫婦,替德福必利爾老大弄到賴爾特旅店的產權,也只是多費些功夫的事情。
有了這個幾乎被賴爾特夫婦視為養子的人幫忙,想要弄到賴爾特旅店、或者至少收購到一部分產權,能夠有權進行改造並設立據點,對陰影工會來說簡直是一種日常操作,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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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安德的反抗?區區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男孩,怎麼能違抗他陰影刺客——肖恩多特?
當然,如果真有萬一的話,還可以把這個男孩拿下以後好好折磨一番,看他還敢不敢嘴硬——反正無論如何,局面總在自己控制之下。
可是,世上的事情並非絕對。
黑暗中,安德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只是把放在膝頭的雙手緩緩分開,黑鐵細劍一分一分離開劍鞘。
這一刻,在可能被殺的壓力下,安德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凝聚,細劍每過一刻,就從劍鞘中抽出一寸,速度絕對均勻,既不快一分,也不慢上一分,整個過程,劍和劍鞘之間沒有發出任何摩擦。
如果此時有人可以貼近安德仔細觀察,就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實際上,不只是臉上的汗毛,安德身上所有汗毛都立了起來。
這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只有這樣,安德身上的汗毛才能最大程度接觸空氣,感受房間裡的空氣流動
既然聽不到也看不見對方,安德能想到的,就是透過感知流動來捕捉對方行動——只要對方有所行動,總要擾動空氣吧。
“啪、啪、啪——”鼓掌聲就在面前響起,在距離安德只有兩米的長桌對面,一個身影從無到有,緩緩浮現。
“真是勇氣可嘉,不過,年輕人,你有沒有堅持這種勇氣的實力呢?”聲音依然縹緲,但是安德心卻放了下來。
能看見的對手,總比看不見的對手好對付。
屋子裡並不是伸手不見五指,壁爐中的火焰還沒有完全熄滅,藉助火光,安德仔細打量這位不速之客。
他坐在長桌對面,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哪怕在壁爐火光的照射下,這件衣服也只有很少的一點反光。
這是一名男子,身形瘦削,和安德的身材有幾分類似。
他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握著一柄細劍,巧得很,式樣和安德手中的細劍也很相似——同樣暗淡、狹長、單薄的劍身,同樣沒有劍鍔。
至於長相,這位不速之客的臉上蒙著一塊黑布,安德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模樣,只有一雙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熠熠生輝。
“怎麼?你想要用那把劍掙扎一下?”陰影刺客肖恩多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
他和安德的武器類似並不是巧合,實際上,這種細劍雖然在宮廷中作為禮儀佩劍廣泛使用,但是最初,這種劍卻是刺客們使用的武器。
實際上,這種細劍根本不能用來破甲,但刺客們也不用考慮對方的鎧甲問題——沒有那個刺客會選擇在對方全副武裝的時候進行刺殺,有那個本事還當什麼刺客啊,當劍聖多好?
所以,不是肖恩多特的武器和安德類似,而是安德的細劍本身就是刺客常用的武器。
看著安德在自己面前如此裝逼的緩緩抽出細劍,肖恩多特決定教訓他一下,讓他知道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的下場。
畢竟目標是壓服這個男孩,將他引入陰影工會,如果不能真正展示自己的強大,一味依靠潛行,未免會讓他心存僥倖,覺得自己只是失敗在看不見對方這一點上。
“小男孩,你知道嗎?你選擇的武器正好是刺客的劍。不過,刺客的劍不是這麼用的——”
說著,肖恩多特將掌中的細劍展示給安德看。
肖恩多特握劍的方法很奇怪,他用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一起捏住劍柄,無名指和小拇指蜷縮在掌心,外側抵住劍柄側面,五根手指從三個角度夾住劍柄,使得細劍的劍柄和掌心根本沒有接觸。
“聽說你透過了二級戰士考核?還和對手激烈纏戰的半個小時?哈哈哈哈,用刺客的劍和人去纏鬥,就這樣,居然也能讓你透過二級戰士考核?看來戰鬥之神的牧師也是瞎了眼。”
一邊說,肖恩掌中的細劍像精靈一般躍動起來,桌上木盤裡的五枚紅果突然彈起,還未落下,就在空中變成了十塊!
“看到了麼?這才是刺客應有的劍法。刺客的劍要快、要準、要狠,唯獨沒有防守。”
肖恩多特看著安德,帶著一種高高在上、掌握真理的語氣:“而這,還不是真正刺客的劍,真正的刺客根本不需要這些花樣,每次戰鬥,真正的刺客只需要發出一劍就夠了。”
“格、格、格——”話音還在空中飄蕩,肖恩多特兩眼突然暴突出來。
不知何時,他的咽喉上已經插入了一柄細劍!
正是這柄劍,截斷了他的氣管,讓他說不出話、喘不過氣來。
那是一柄和肖恩多特手中細劍很相似的劍,劍柄正握在安德的手裡。
“是這樣的一劍嗎?”安德很誠懇的請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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