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逍本想多說幾句,勸動弘恩改變主意,沒承想僕骨娜依脾氣上來了,直接將其拽出少林寺。
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兩人已經出了山門,走到了上下山臺階的半山腰處,回過神來後,沈自逍問道:“小美,你怎麼這麼匆忙就把我一塊拽出來了,那抄經的事,怎麼辦?”
僕骨娜依面現壞笑,道:“哥哥,我自有辦法,咱們等著晚上再來吧。”
沈自逍道:“你要盜書?”
僕骨娜依眨了眨眼睛,道:“借書而已,咱們正大光明的當面請求不允,那隻好想點別的點子了,現在少林寺看守的一定嚴密,我只是想趁有外人盜書的時候,去湊湊熱鬧,渾水摸魚。”
沈自逍笑道:“你個鬼丫頭,這麼辦也好。晚上我陪你一同進寺。”
僕骨娜依握緊沈自逍的手,感激道:“有哥哥同往,我就更有底了。”
二人下山尋了家農家暫住,當夜用過晚飯,收拾停當,僕骨娜依換上短衣打扮,戴了方巾,攏住頭髮,帶上彎刀,與沈自逍順著山路摸著黑重新來到少林寺。
此時正值四月初一,夜空無圓月,沈自逍看了看夜色中的少林寺,隱沒在黑暗中,莊嚴中透著一絲詭秘。
沈自逍拉起僕骨娜依,兩人順著山路,一路小跑奔向山門,還未到山門,忽聽附近一陣沙沙的聲音,沈自逍和僕骨娜依都穿著黑衣,在黑暗中停下腳步,對方也很難發現他們,
沈自逍低聲道:“小美,別做聲,附近好像有人,”說完,拉著僕骨娜依隱藏到路邊的一棵大樹後。
過了不久,果然見有兩個黑影從不遠處出現,看身形,一高一矮,那二人走到沈自逍二人隱藏的樹前,只聽一人道:“蘅姐,咱們打著景教的旗號白天硬闖少林寺,被教主知道了,不得處罰咱們麼?”
另一人道:“我們又不是景教的嫡傳弟子,馬社主才是我們的主人,你別忘了我們進入景教的真正目的。”
沈自逍聽了二人的對話,心中一驚,聽聲音,二人正是白天闖少林的陳蘅和陳靈犀。
可是聽二人的對話,好像二人來少林寺並不是受長孫豪的吩咐而來。中間似乎有什麼隱情。此時,那高個的陳蘅又道:“靈犀,別瞻前顧後的,把馬社主交給的任務完成了,才是我們三人加入景教的最大責任,把景教搞散了,亂了,才好。”
陳靈犀道:“這個我倒心知肚明,只可惜問鼎大哥也要受到牽連了。”
陳蘅道:“難道你和王問鼎有私情了?萍水相逢而已,不可當真。”
陳靈犀道:“沒有的事,他只是待我很好,我不想因為我,給他造成麻煩。”
陳蘅道:“大不了以後把他拉到飛鸞社。”
陳靈犀道:“也是個辦法。一會咱們進寺後,一定要小心。”
陳蘅道:“恩,白天一鬧騰,那幫和尚一定加強了警衛,不過,我把金剛經內有游龍圖的說法散播出去了,今天晚上一定不止咱們一撥人前來。”
兩人邊聊邊上山,沈自逍聽出二人的話裡有話:原來這兩人是混入景教中的細作。
沈自逍拉著僕骨娜依,緊緊跟隨二陳,見二人繞到少林寺後院,翻牆而入。
沈自逍亦拉著僕骨娜依一同躍上牆邊的松樹,觀察院子裡的情況。
只見院子內,二陳與少林寺的和尚打鬥起來,原來少林寺由弘澤、弘蒼二僧帶領著護寺武僧早有埋伏,此時,把二陳團團包圍,火把將院子裡照的如白晝般通明。
陳蘅和少林寺達摩堂首座弘澤正在圈中鬥劍法,陳蘅手中一把赤霞劍,火光照耀下,一抹殘陽般鮮豔,弘澤手中握著一把龍泉劍,劍身閃耀著刺眼的劍芒,施展的是達摩劍法,此劍法秉承著達摩武功剛猛威武,大開大合的宗旨,迫的陳蘅連連後退。沈自逍一看便知二人功底已分高下,那弘澤催動內力使寶劍劍身閃耀劍芒,此等內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而陳蘅全靠赤霞劍鋒利,劍法輕靈與之周旋,沈自逍觀察著陳蘅的劍法,似曾相識,猛然想起,這劍法正是當日馬翎與江湲漪比劍之時使出的紅鸞劍法。二人如果再鬥幾回合,陳蘅劍招用盡,必將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