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逍道:“是與不是,日後必見分曉,咱們還是商議下如何行刺。”
王問鼎道:“剛才你們注意沒有,他們倆說耶律德光喜歡狩獵,咱們明日到洛陽附近的獵場一試,也許會有收穫。”
印展圖拍手道:“王兄心思縝密,此言甚好,明日咱們去獵場一試。”
四人商議妥當,找了個破村落裡的空房過夜,一夜無事。
翌日,天氣晴朗,適逢初冬,正是冬狩的好時節,四人準備停當,策馬北行,路上捉了個遼兵,打聽到獵場所在的位置,位於洛陽城北三十里的洛源甸,新開闢的一塊百餘畝獵場,此時,兵荒馬亂,人跡罕見,到處荒草叢生,動物自然就多起來,圍個獵場,也很容易。
四人快馬加鞭,來到洛源甸,果見方圓百畝,已經被遼兵把守,遠處旌旗招展,人吵馬嘶,好不熱鬧。
四人提前下馬,帶好兵器,悄悄放倒幾個外圍站崗的遼兵,換上遼兵的服裝,拿起他們手中的長矛,佯裝衛兵站崗。
遠遠望見一群人從林中趕出十幾只野鹿,在草地上飛奔,遠處的人群中突然竄出一騎,上面一人,快馬加鞭,緊緊追趕鹿群,後面跟著一群騎兵緊隨其後,一路呼喝!
沈自逍道:“那前面領頭的,最有可能是耶律德光,皇帝狩獵,很少有人敢擅自在前面領騎,後面跟著的都是護衛和將領。”
印展圖道:“沈兄言之有理,咱們待其靠近,再伺機而動,我和張兄弟一組,沈兄和王兄一組,咱們互相策應,定要小心行事。”
張肅堅點頭道:“我打頭陣,印兄給我策應。”言罷,綽槍在手,展開輕功夸父逐日,直奔那領騎而去。印展圖隨後跟上。
張肅堅心繫殺父之仇,看到遼人仇恨頓生,尤其判斷領騎之人是耶律德光,更是分外眼紅,步伐更是加快,恨不得馬上手刃了這韃子狗皇帝。
那領騎之人,確是耶律德光,自從率軍進入洛陽以來,其招降晉國各路藩鎮的節度使,起初都是捷報頻傳,但是好景不長,過了一個多月,由於其對麾下遼人不加以節制,縱兵打草谷,各地遼兵滋擾中原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激起百姓群起反抗,各地起義不斷,起初投降的藩鎮也都蠢蠢欲動,搞得耶律德光寢食難安,心煩意亂,前幾日,近臣提議外出狩獵,藉以驅除心中煩鬱,耶律德光本就喜歡狩獵,當即高興答應,連續狩獵數日。
今日率眾圍獵,興致頗高,群鹿一出,耶律德光當即越馬衝出,緊緊追趕前面的鹿群,身後護衛和群臣還沒反應過來,耶律德光早已騎馬馳出幾十丈遠,耶律兀欲也陪同狩獵,突見皇帝一騎飛馳,早已突前,急忙招呼大家緊隨其後,陪同護駕。
耶律德光跑出百餘米,眼見趕上鹿群,搭弓準備射鹿,忽見鹿群中奔來一個少年,手中握著根長槍,向自己投來,耶律德光從小學習騎射,弓馬嫻熟,算得上半個馬上皇帝,看到長槍飛來,急忙蹬裡藏身,長槍貼著戰馬的脖子掠過,耶律德光躲過一劫。
此時,後面的遼軍將領和護衛看到皇帝遇襲,紛紛向張肅堅放箭,張肅堅使開穿花蝶舞的步法,避開來箭,耶律德光躲過張肅堅的襲擊,戰馬繼續奔跑,沒有停下腳步,與張肅堅越來越近,耶律德光拔出配刀,藉著戰馬奔跑的衝勁,揮刀向張肅堅頭頂斬落。
張肅堅正在躲閃箭矢,忽見耶律德光策馬揮刀斬來,一貓腰,向前急竄,順勢抓住戰馬的馬鞍扣,緊緊貼在馬腹,這樣一來,既躲過了刀砍,又可避開飛箭,試想,護衛誰敢衝皇帝的坐騎放箭。
耶律德光一擊不中,對方身形一閃,沒了去向,心中正納悶,忽然肋間一麻,頸部同時被人拿住,手中的刀也被奪了去,只聽耳後有人道:“馬上喝退護衛和將領!否則我先結果了你!”說話之人正是張肅堅。
耶律德光剛想反抗,鋼刀已架到脖子上,急忙勒停坐騎,撥轉馬頭,朝向護衛追來的方向,高聲道:“都給我退下!”
遼兵護衛和眾將領聞聲都勒停了坐騎,張弓搭箭,對準張肅堅,但是誰也不敢擅自放箭,只是張著弓定在那裡相持。
正在這時,印展圖趕到,他放倒的遼軍衛兵,正好拿著的是圓盾和短刀,印展圖帶上圓盾,提著螭龍鋼鞭,緊隨張肅堅,趕了上來,攔在馬前。
張肅堅沖印展圖道:“印兄,怎麼處置這韃子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