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到聲音,手中書卷脫手而落,緩緩抬頭,扭過臉來,便見到已經進門的齊王,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齊王卻已經是幾步之間衝上前去,跪倒在皇后身前,眼圈已經泛紅:“母后,皇兒拜見......拜見母后......!”聲音已經哽咽。
皇后已經伸手抓住瀛仁肩頭,珠淚泛出,眼中帶著淚光,顫聲道:“瀛仁.....瀛仁......!”
凌霜和孫德生一前一後本來也要跟進廳內,凌霜瞧見這一幕,顯出震驚之色,但是迅速反應過來,輕步退出門來,抬手向孫德勝輕輕擺了擺手,孫德勝已經聽到廳內的動靜,也是大吃一驚,見凌霜擺手,輕輕點頭,兩人輕步退到了院中。
皇后此時已經站起身來,將瀛仁拉起,上下細細打量一番,終是顯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瀛仁,母后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上天垂憐,你我母子終究還能再見......!”
齊王顯得十分激動,扶著皇后坐下,拉過邊上一張小椅子,就在皇后對面坐下,一時捨不得離開,握著皇后的手,激動道:“母后,皇兒想不到,要見到的人竟是您,若是知曉,皇兒早就該飛過來。”
“又說孩子話。”皇后一臉慈愛之色,抬手輕輕撫摸瀛仁臉龐,柔聲道:“你瘦了許多,不過.....已經長大了。”
齊王笑道:“母后,我一直在擔心你,現在見到您,一顆心終於可以落下來了,是了,母后,你一切可好?”
皇后微笑道:“母后很好,見到您,母后心裡歡喜。”
“皇兒也歡喜。”齊王興奮道:“是了,母后,你怎地到了甲州?”忽地意識到什麼,聲音低下來:“母后,父皇現在如何?他......!”剛見到皇后,齊王說不出的歡喜,激動非常,可是此刻卻忽然間想到,皇后一直都是在皇帝身邊,不可能離開皇帝,他知道皇帝北巡河西,如今應該就在河西,照理說皇后也必然身在河西,如今皇后卻意外出現在西北甲州,齊王一時間卻是覺得十分的疑惑。
皇后充滿熟女魅力的臉上本來帶著一絲微笑,聽齊王這般動問,笑容斂去,齊王見皇后如此,知道必有緣故,皺起眉頭,輕聲道:“母后,是不是......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此時卻是萬萬想不到皇帝已經被刺。
皇后微一沉吟,終於道:“瀛仁,你父皇......你父皇已經駕崩!”
齊王一怔,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聖上在祭天誕禮之時,遇刺駕崩。”皇后知道此時無論如何也隱瞞不住,輕嘆道:“如今河西是由太子理政!”
“太子?”齊王神情本來有一絲黯然,聽皇后提到太子,眼中立刻顯出殺意,冷笑道:“他不是在京城嗎?又如何去了河西?”臉色一沉,低聲道:“母后,父皇被刺,是不是......是不是太子.....!”
“不要胡說。”皇后立刻打斷,蹙起秀眉,“瀛仁,你為何有如此想法?聖上是太子的父親,太子怎會弒君弒父?”
“母后,太子為人,你看來還不清楚。”瀛仁坐正身子,冷笑道:“您既然知道我在西北,應該也知道我為何來到西北。父皇北巡,下旨由他監國,皇兒協助他輔國,可是你們離開京城之後,太子便痛下殺手,清除異己,連皇兒也不放過,如果不是皇兒走得快,只怕......只怕已經遭了他毒手。”
皇后蹙眉道:“瀛仁,母后知道你和太子之間有些嫌隙,可是你對太子的誤會太深,他......他不會傷害你,你......!”
“母后......!”齊王霍然起身來,有些焦急:“你怎麼到了現在還不明白,太子想要繼承皇位,三哥被他整垮,接下來他當然要將矛頭指向我。自古以來,皇子爭儲,兄弟殘殺,那也是屢見不鮮,你不相信他會害我,可那些都是我親身經歷......!”握起拳頭來,目光帶著陰寒之色:“父皇在河西駕崩,他卻剛好在河西,這絕非偶然,而且現在他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了......!”
皇后幽幽嘆道:“他本就是太子,帝國的儲君,聖上駕崩,由他繼承大統,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齊王立刻搖頭道:“母后,你錯了,他是一個殘廢,有什麼資格繼承大統?真正有資格繼承皇位的,是我,是我瀛仁!”
“瀛仁,你......!”皇后秀眉緊蹙,一雙美眸盯著齊王,眼眸深處帶著憂慮之色:“你難道想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