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漳州知州,漳州軍千戶大大小小的官員將領都望著逼近過來的人群,漳州州軍千戶舒恆握起拳頭,氣憤道:“韓將軍,青天盜匪簡直不是人,他們這是抓了人質,要用人質來威脅我們……!”
漳州守軍,除了韓三通帶來的殘部,主要就是福海道的各地州軍以及為數不多的衛所軍,便是連各縣的衙差們也都是呼叫過來,增強兵力防守,這中間有將近一半士兵便是漳州土生土長的人,那些被抓來的婦孺,都是從漳州城附近抓過來,城頭的兵士有不少就是他們的親人。
韓三通冷笑道:“他們本就是下作之人……!”
“將軍,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漳州知州壓低聲音:“這些俘虜,應該就是附近抓過來,這守城的官兵之中,便有他們的親人,若是不想出法子,只怕要生出亂子……!”
話聲未落,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放生叫起來:“娘……娘,那是我娘……!”循聲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名兵士伏在城頭,望著城下過來的人們,眼睛已經赤紅,隨即,城頭便是一陣騷動,又有人叫喊道:“三妹,那是我妹妹……!”
城下的人們聽到城頭的騷動,立時也是亂作一團,已經有人啼哭高聲喊著:“大哥,大哥,救我……!”
“兒啊,我的兒啊……!”
城頭城下一片混亂,有兵士已經衝過來,大呼道:“將軍,那是我家人,快開城門,放他們進來……!”頓時間,十多人已經衝了過來。
千戶舒恆厲聲道:“回到自己的位置,城下都是盜匪,這時候開城門,不是自尋死路?”
“不成,咱們不能看著她們死在咱們面前。”有兵士大吼道:“跟我去看城門……!”
“所有人原地待命,但有輕舉妄動者,殺無赦!”韓三通手起刀落,已經將要衝下城樓的當先一名兵士一刀砍死。
混亂之態立時戛然而止。
兵士們眼中顯出憤怒之色,可是面對韓三通的刀,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眾人不甘回到自己的位置,城下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兀自不絕。
城下一隊騎兵飛馳過來,不過五六騎而已,手中都握著盾牌,似乎是提防城頭放箭,當先一人高聲叫道:“韓三通,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左屯衛大將軍,被我們打的像喪家之犬一樣四處亂竄,如今還逃到了漳州。你不是說你們是官兵嗎?既然是官兵,怎麼連老百姓都保護不了?”
“城下的聽著,你們卑鄙無恥,竟然用無辜的百姓作為人質,你們還敢自稱是正義之師?”韓三通狂笑道:“濫殺無辜,衣裙喪盡天良的亂匪……!”
“秦國橫徵暴斂,貪官如雲,我們替天行道,就是要推翻秦國。”下面那人大叫道:“只要願意推翻暴秦,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可是如果與秦國狼狽為奸,甘願做秦國的走狗,就都是我們的敵人。城頭的兄弟們聽著,這都是你們的父母兄妹,你們為秦國賣命,就是和天下百姓為敵,那是你們自己連累自己的親人,我們不濫殺無辜,我們只殺秦國的走狗,只要你們揭竿而起,和我們一起反抗暴秦,就是我們的兄弟姐妹,你們的家人,就是我們的家人,我們定然會好生照顧。如果頑固不化,可就不要怪我們手下無情,對待秦國的走狗,我們絕不客氣。”
“荒謬,你們這些話,自己相信嗎?”漳州知州倒也有些剛硬,厲聲大叫道:“百姓有何罪孽?就因為你們幾句話,便可以取他們的性命?這就是土匪行徑,你們塗炭生靈,豬狗不如,總是要遭報應的。什麼狗屁青天王,在他之下,再無青天!”
“不要叫罵,有本事就出城來和我們一決雌雄。”下面大聲笑道:“像個女人一樣縮在城裡,只知道叫罵,還如此猖狂,這不要臉的,只怕是你們這些貪官汙吏。城頭計程車兵聽著,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殺了貪官汙吏,開城投降,我們一同共創大業,如果還要執迷不悟,你們的親人,就不是死在我們手裡,而是死在你們的手裡。”調轉馬頭,帶著手下幾騎退下去,一群百姓一字排開在城下,後面跟著持刀拿槍的青天匪眾。
城頭兵士又隱隱騷動起來,又有人開始悽聲力喊,便見到在哭喊聲中,那些青天匪眾刀劍齊出,數百名無辜百姓,很快就慘死在刀槍之下,遍地橫屍。
城頭將士緊握拳頭,義憤填膺,不少將是恨不得立時衝出城去,與那幫殘暴的盜匪拼個你死我活。
接下來青天匪眾並沒有繼續進攻,而是將漳州城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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