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績笑道:“這倒是好主意。卻不知二弟準備分成哪四營?”
“風林火山。”楚歡道:“孫武子在兵書之說過,行軍打仗,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是孫武子兵法的至理名言,建立風、林、火、山四營,互相競爭,日後擴軍,便以這四營為基礎擴建。”
“好。”裴績拍手道:“風林火山,兵家要義。”
“事不宜遲,新鹽局已經注入軍費,大哥已經可以著手徵兵,我準備這兩日就頒下徵兵令,大哥全權負責徵兵事宜,我會讓軒轅勝才帶領一百名近衛武士跟隨大哥辦理此事。”
黃昏時分,蘇伯匆匆來到總督府,找到了楚歡,楚歡其實一直就在等著蘇伯的到來,新鹽局的總管是杜輔公,副總管的職位則交給了親信孫子空,只是新鹽局的兩位總管,如今在西峽山緊鑼密鼓地建設工場,所以新鹽局目下就由蘇伯擔起重任,好在新鹽局暫時還沒有什麼大事,蘇伯足以擔起目前的事務,楚歡心知高廉絕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兒子生死於不顧,自己既然暗示高廉向新鹽局捐獻錢財,高廉應該不會端坐不動,他現在倒是好奇,高廉當真會將高氏一族的家產全都捐獻出來。
“高廉已經到了新鹽局。”蘇伯稟報道:“除了高廉,不少北山士紳也向新鹽局捐獻了不少錢財。”
“高廉捐了多少?”
“數目不小。”蘇伯看上去頗有些興奮,“他捐獻了十五間店鋪的房契和地契,此外,捐獻了二十傾良田,這些如果折算成現銀,將是一筆龐大的數目。”
楚歡微一沉吟,“昨日已經交出了四家店鋪的房契地契,加上今日送上來的,總共是十九家,他共有二十一間鋪面,也就是說,他還留下了兩間。”
“正是如此。”
“不過這老小子還在玩花樣。”楚歡嘆了口氣,“我已經找人核實過,他在西關的良田,總共有九十二傾,這才拿出二十傾,不到一半,哎,看來他還是心存僥倖了。”看著蘇伯,道:“蘇伯,你說高廉也是個生意人,頭腦不笨,我的意思,他難道不明白?”
蘇伯笑道:“看來他覺得這些已經足夠換他兒子的性命?”
“真是異想天開。”楚歡搖頭嘆了口氣,問道:“對了,其他幾家情況如何?是否也都像高廉這般小氣?”
“也都出了血,不過他們大都是將店鋪捐獻出來,田地雖然也都有捐獻,但是都不到他們田產的一半。”蘇伯手拿著統計出來的單子,“這是他們捐獻的單子,大人請過目。”
楚歡擺了擺手,“不用看了,捐獻上來的,就先收著,派人先去將這些店鋪封了,北山士紳的血還沒有流夠。”
“這些店面,大人準備如何處置?”蘇伯問道:“繳納上來的店鋪,都已經開張,鋪面裡都有囤積的貨物……!”
“我已經想過了,這些鋪面的舊主,蘇伯是否打聽出來?”楚歡問道:“北山士紳手裡的這些鋪面,都是從西關士紳手佔過去,大部分都是趁人之危巧取豪奪,蘇伯可以找西關七姓那邊打聽一下,將繳納上來的鋪面統計一番,找到舊主,我準備找這些人商量一些事情。”
蘇伯見多識廣,似乎明白了楚歡的心思,嘴角泛起笑容,楚歡已經含笑道:“蘇伯是否明白了什麼?”
蘇伯知道有些事情上面不說,下面最好就不要問,“大人自有籌謀,我不敢多想。”
“蘇伯,你怎麼也變得這麼客氣?”楚歡嘆了口氣,“你是家裡人,我一直將你當成長輩,你護佑琳琅許多年,我對你敬重有加,日後若是無人的時候,就不要和我這般,就像以前一樣,叫我的名字就成。”
蘇伯心泛起一陣暖意,心想小姐的眼光真是了不得,楚歡雖然身份今非昔比,身居高位,但是性情卻沒有改變,依然是重情重義,口連稱“不敢”。
便在此時,一名家僕匆匆過來,稟道:“大人,有人求見,說非要面見大人。”
楚歡看了蘇伯一眼,猜測道:“恐怕是高廉那幫人上門來了。”向家僕問道:“是誰求見?”
“是從關內過來的。”
楚歡霍然站起,顯出喜色,“是琳琅?是琳琅過來了?”他日夜期盼琳琅來到西北,琳琅在雲山處理尾事,讓蘇伯一行先來到了西關,此時楚歡聽說關內來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琳琅處理完事情,已經來到了西關。
“不……不是!”家僕想不到總督大人會如此激動,忙道:“求見的是一對夫妻,他們說是大人的故人,大人對他們有恩,那男人叫……哦,是了,他說他叫魏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