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信“騰”的站起來,雙手握拳,橫眉怒目冷笑道:“現在所得的一切,是我用性命拼來的,丟下這一切等若丟掉了性命。如今讓我放掉這一切,躲躲藏藏,那還不如一刀來的痛快。”
董世珍嘆了一口氣,搖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趙大人,先保住了性命,他日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若是現在就將性命丟了,就算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趙大人也無福享受了。”
“董大人所說的機會是什麼機會?”
董世珍莫測高深一笑,“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只要風雲突變,不該存在的人不存在了,一切也就出現了機會。”擺了擺手,含笑道:“趙大人,這也是董某看你一身才幹卻無法施展,心遺憾,所以才多說了幾句。對與不對,趙大人也莫放在心上。”說完端起茶杯,氣定神閒品茶。
趙信微微沉吟,正想說什麼,便在此時,一名家僕匆匆過來稟報:“大人,有人前來求見。”
“這麼晚了,何人求見?”
“回大人話,是高廉高大老爺。”
董世珍微皺眉頭,低聲自語:“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吩咐道:“讓他過來吧。”
趙信已經起身告辭道:“知州大人這裡既然很忙,下官就不多叨擾了,先請告退。”
董世珍語重心長道:“趙大人,楚歡給你的期限還有兩日,你回去之後好好想一想,若是打算離開,早作準備為妙。”
趙信點點頭,也不多說,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趙信前腳出門,高廉後腳便已經來到了廳內,看上去神色十分的慌張,尚未與董世珍打招呼,已經回頭招手道:“快,快,快,快抬上來。”
後面跟上兩名身材高大健壯的隨從,用一根粗大的木棍抬著一隻箱子進來。
董世珍端坐不動,手裡還託著茶杯,眯著小眼睛並不說話,高廉已經快步上前來,恭敬道:“深夜打擾,知州大人莫怪,實在是十萬火急,不得不肯求大人出手相助。”回頭之時,兩名隨從已經將箱子抬到了廳,放了下去,高廉揮手道:“你們兩個先退下。”
等得兩名隨從退下後,董世珍才放下手的茶杯,帶著疑惑卻慢條斯理問道:“高老爺,深夜至此卻不知有何見教啊?”眼睛已經瞟著那隻箱子,帶著一絲詫異道:“這是……?”
高廉此時已經大門關上,開啟了箱子,金光燦燦,董世珍眉頭一展,雙眸劃過光芒,一閃而過,已經起身來,湊到箱子旁邊,只見裡面有諸多的奇珍異寶、古玩字畫,當即斂容,滿臉肅然道:“高老爺,你這樣做不合適吧?”
高廉卻是一臉驚慌,聲音都已經變了調,“知州大人,此番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小人一次,人命關天,只能求知州大人幫忙了。”
董世珍奇道:“人命關天?這又從何說起?”
高廉眼帶著驚恐之色,“是小犬,大人,小犬剛剛被官兵抓了起來,如今已經被帶走,生死不明……!”
董世珍更加驚奇:“小犬?是令郎?你是說令郎被抓?高老爺,你不是再說胡話吧?”滿臉錯愕道:“官兵抓了令郎?這怎麼可能?本官事先一無所知,而且在朔泉城內,誰又敢輕易招惹令郎?莫不是亂匪裝扮成官兵的樣子,將令郎綁了去?”
高廉搖頭道:“確確實實是官兵,不單是小犬,刑部司也被抓走了好幾個人。”
“怎麼又扯上刑部司了?”董世珍的小眼睛忽然睜大,小黃豆般的眼珠子滿是驚異之色,“高老爺,你現在可是把本官弄糊塗了,先別急,天塌不下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的官兵又是誰的人?”
“楚歡,是楚歡的人。”高廉有些失魂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