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阿達揚額頭冒出冷汗。
“為何該死?”
“摩訶……摩訶達慶勾結小王……不不,他勾結摩訶羅,圖謀作亂,背叛聖主,罪該……罪該至死……!”阿達揚也不敢擦額頭汗水,任由額頭汗水落下來。
“你們是否也都是這樣認為?”摩訶藏淡淡掃視眾人一眼。
眾人互相瞧了瞧,不少人都是齊聲道:“該殺!”
摩訶藏瞧見有幾人並不說話,身體微微前傾,瞅著那幾人,問道:“你們是否覺得摩訶達慶不該死?”
這幾人互相看了看,一人抬頭看著摩訶藏,道:“大王子,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什麼?”
“我大西梁有大西梁的法度。”那人凜然道:“摩訶達慶乃是西梁王敕封的大制官,先不說他是否真的勾結了摩訶羅,就算真的有他勾結摩訶羅的罪證,也需要送至青羅城,交給大刑部處置。”
摩訶藏起身來,走到那人面前,大笑道:“你是說,我不該殺死摩訶達慶?”
摩訶藏身材高大,健壯魁梧,站在那人面前,如同一座山,那人有些緊張,卻還是硬著脖子道:“小人只是實話實說!”
楚歡瞧見此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敢頂撞摩訶藏,看來西梁人還真是有不少悍勇之徒。
摩訶藏道:“青羅王城已在亂黨手,你卻聲稱要將摩訶達慶送到青羅城……你居心險惡,當本王子看不出來嗎?”一伸手,那人驚駭之間,摩訶藏大手已經掐住了那人的喉嚨,隨即起身來,竟是生生將那人單手掐著喉嚨舉起。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摩訶藏大手如同鐵箍,掐得極為有力,那人雙目暴突,身體懸空,掙扎著,沒過多久,全身便即軟軟垂下,沒了聲息,摩訶藏一鬆手,那人屍首便即落在地上,眾人心驚膽戰,不少人只聽過摩訶藏勇名,卻沒有見過摩訶藏行事,今日見到摩訶藏先殺摩訶達慶,後又掐死一名官員,只覺得摩訶藏當真是殺性極重,心都是膽寒。
楚歡也覺得摩訶藏頗有些冷酷無情,但是卻也覺得,雖然目前看似大局已定,但是這群人之未必個個甘於聽令,摩訶藏殺人立威,這種震懾手段雖然從長遠來看並不得人心,但是在當前緊張的形勢下,卻還是能夠震懾住一部分人。
摩訶藏丟下屍首,一轉身,回到座坐下,沉聲道:“本王子問你們,摩訶羅作亂,聖主身處危難,你們身為臣子,該怎麼辦?”
衛鬼幕喜第一個大聲道:“懇請大王子率領我等,殺回青羅城,保護聖主,剷除亂黨!”
卓顏倫、拓山德隆也已經起身道:“懇請大王子率領勇士殺回青羅城!”
帳眾人不顧願不願意,此時都只能附和。
摩訶藏一拍桌案,大聲道:“那史勃古利!”
那史勃古利已經起身,沉聲道:“在!”
“傳令古拉沁草原各部,集結兵馬,整備輜重,調集糧草,讓古拉沁大草原的勇士們迅集結起來。”摩訶藏握拳道:“摩訶羅作亂,本王子一定要砍了他的腦袋!”
帳諸人,除了楚歡,全都拜伏在地,恭敬道:“遵大王子令!”
那史勃古利轉身命令道:“衛鬼幕喜、卓顏倫,你二人各自回部,迅調集所屬兵馬糧草,集結於那史部族。”又分派人手,前往那史部族旗下的另外三大白銀部族傳令,調集所屬兵馬。
那史勃古利似乎早就有了打算,調派起來,井井有條。
眾人受令之後,各自出帳,那史勃古利又出帳詳加安排,綺羅雖然有心留在楚歡身邊,但是摩訶藏在場,也不好多留,出帳而去。
很快,帳內便只剩下楚歡和摩訶藏,有人送來酒食,摩訶藏這才笑著向楚歡道:“楚兄弟,你今夜立下了如此大功,你說我該賞你些什麼好?”
楚歡搖頭笑道:“大王子客氣了。”
摩訶藏搖頭道:“不是客氣,我們西梁人,有罪必懲,有功也必賞。”他端起酒盞,飲了一大口酒,摸了摸粗須,道:“要不我先封你一個官兒吧……!”
楚歡已經打斷道:“大王子還沒喝就醉了嗎?我是秦國人,如何做你們西梁的官。”
“秦國的人為何就不能做我西梁的官?”摩訶藏大笑道:“不瞞楚兄弟,我大西梁帝國的朝,為官者可不僅僅是西梁人。只要有才能,願意歸順我大西梁,都可為官。朝有不少官兒是西域人,對了,還有你們秦國人,也在我大西梁為官。”
楚歡淡淡笑道:“大王子說笑了。”
“並無說笑。”摩訶藏肅然道:“楚兄弟,你在秦國之時,我受過你的恩惠,並沒有忘記,如今你出使我大西梁,又幫了我的大忙,我怎會虧待於你?你在秦國的官職,我早已經打聽清楚,不是什麼大官。你放心,在我大西梁,我一定給你一個大大的官兒,秦國皇帝沒有善待你,我摩訶藏卻絕不會虧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