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擔心媚孃的安危,道:“鬼大師,能否先為楚某的朋友解毒?”
鬼大師不說話,只是緩緩抬起手來,雙眼無神,卻似乎是在瞧著楚歡,等待楚歡伸出手臂來,楚歡見這情景,有求於人,無可奈何,只能先將媚娘小心翼翼放下,微擼起衣袖,伸出了手臂。
鬼大師從白色寬袖伸出手來,楚歡看到他手,有些驚訝,他不但連全身上下都用白袍裹著,便是連手上竟然也帶著白色粗布製作成的手套,如果不是因為臉上戴著面具,看上就如同一個被包裹嚴實的木乃伊。
更讓楚歡吃驚的是,這手套不像一般的手套那樣做成五指套,而是三指套,只有三根手指,這三根手指的長短也是很為奇特,其一根稍長,另外兩根卻只有長指一半長短,與正常人的手指長短大小很不相同。
這鬼大師竟似乎只有三根手指,而且手指長短相差極為懸殊,此時便覺得這“鬼大師”果然是人如其名,果然是有些神秘鬼氣。
那一根稍長的手指搭在楚歡的脈搏上,楚歡竟看到鬼大師探手的時候,一隻手竟是微微顫動,似乎是用了很大的氣力才探手出來。
手指搭上脈門,並沒有什麼分量,鬼大師眼眶那一對赤紅色的眼眸子竟慢慢顯出一絲神采來,片刻之後,收回手去,問道:“如果我能救活她,你能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啊?”楚歡一怔,隨即感覺鬼大師這話竟似乎是有辦法能救活媚娘,心情一振,立刻道:“大師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在下力所能為,絕不會推辭!”
鬼大師問道:“你的意思,就是答應了我,如果我救活她,你願意接受我一個條件!”
楚歡點頭道:“正是!”問道:“大師想要在下做什麼?”
鬼大師嘶啞著聲音道:“諾距羅,帶她進藥房。”
旁邊一直靜坐的那名和尚十分恭順,睜開眼睛,起身來,上前竟是橫抱起媚娘,往左邊的側堂過去,鬼大師緩緩站起,動作很慢,楚歡見他站起來似乎很吃力,急忙靠近攙扶他起來,湊近之時,卻感覺從鬼大師的身上發出一種古怪的味道,那股子味道極其特別,似乎是一種異香味,卻又似乎是腐臭味,這兩種氣味竟然是匪夷所思地混合在一起,楚歡很是不適應,卻也是強自忍住,不敢表露出來。
鬼大師起身來,楚歡此時才發現這鬼大師其實很矮小,雖然穿著白色的袍子將身體裹住,但是能夠看出他的身體十分的瘦弱。
鬼大師道:“戍博迦,你帶楚施主去六道堂!”
“是!”笑面和尚戍博迦恭敬應道,但是眼卻顯出驚詫之色,但這種驚詫之色只是一閃而過,含笑向楚歡道:“楚施主,請隨貧僧來!”
楚歡看著諾距羅將媚娘抱走,依然有些擔心,而鬼大師則是步履蹣跚,緩步跟在諾距羅身後走了過去。
鬼大師行走的度很慢,看上去十分虛弱,就似乎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
戍博迦此時已經往相反的方向過去,那是向右邊的側堂過去,楚歡有些疑惑,只感覺這廟宇之的三名和尚都是神神秘秘,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對方已經答應出手相救,自己自然也要客隨主便,跟著戍博迦往右邊去。
右邊側堂的大門緊閉,戍博迦伸手推開,進了門去,楚歡跟隨而入,剛一進去,就發現眼前一陣色彩斑斕,驚訝之間,竟發現這間頗為寬闊的側堂之內,只有正間擺放著一張蒲團,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雜物,反倒是除了大門這一堵牆外,其他三面牆壁竟然都畫有壁畫。
三面大牆,色彩斑斕,壁畫畫滿了三面牆壁,楚歡驚訝不已,一時間也看不出到底畫的是什麼,但是隻覺得壁畫上的影象十分的生動,流雲綵帶,烈火寒冰,上面肖像也是千奇百怪,有的衣袂飄飄美若天仙,逍遙自如,有的卻是猙獰醜陋,十分可怖。
楚歡看了戍博迦一眼,眼充滿疑問,他是帶著媚娘前來求醫,卻不知鬼大師為何要吩咐戍博迦帶著自己進入這裡面,難道鬼大師是想讓自己一睹這廟宇之的壁畫?
只是楚歡對繪畫並無多大的興趣,而且三面牆壁都是雜亂的畫像,一時間也看不出一個頭緒來。
戍博迦自然看出楚歡的疑惑,含笑道:“楚施主可以仔細看一看,是否能從畫看出一些涵義來?”指著左右兩邊牆壁道:“左右兩邊,各有三幅畫,合起來是六幅壁畫!”
楚歡微微頷首,他往後退幾步,與牆壁拉開一些距離,這才向前面看過去,這距離一拉開,牆面上的壁畫倒是能夠看的清楚,也能夠分出層次來,鬼大師讓戍博迦領著自己進入這裡,自然不是要讓自己在這裡候著喝茶,肯定是想讓自己好好看一看壁畫,雖然不知道鬼大師為何要這樣做,但是想必有其深意。
鬼大師為媚娘解毒,只需要楚歡答應一個條件,聽那意思,顯然是對救活媚娘有很大的把握,楚歡此時也是微鬆了口氣,置身於如此恢弘的壁畫之,楚歡平下心來,凝神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