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娃娃鼓起腮幫子,狠狠一跺腳,轉身便走,同伴急忙跟上。
看著瓷娃娃離開,楚歡這才鬆了口氣,眼瞧著瓷娃娃到得皇城西門,毫無攔阻便進去,有些奇怪,當下走出牌樓,往王甫那邊看去,只見王甫幾人在一處小巷內,正探頭往這邊看,加快步子過去,心裡卻想著是不是要將剛才的事情告訴王甫。
王甫幾人見到楚歡回來,急忙縮排巷子裡,楚歡一愣,進了巷子,只見王甫幾人正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自己,微笑道:“王大哥,你們醒了?”
王甫咳嗽一聲,勉強笑道:“楚歡,你辛苦了。”
楚歡搖搖頭,靠近王甫坐了下去,王甫看到楚歡在自己身邊坐下,卻像觸電般站起來,顯得有些慌張,楚歡奇怪間,王甫已經道:“我……我去巡看一遍,楚歡,你先歇一歇。”便要離開,另外兩名武京衛也已經起身來,都道:“老王,咱們和你一起去。”
楚歡站起來,道:“王大哥,我隨你們一道。”
王甫忙道:“不用不用,你自己好好歇著,唔……剛才你辛苦了。”目光閃綽快步離開,另外兩名同伴也急急跟著離去。
楚歡皺起眉頭,王甫這般說,似乎並不願意自己跟隨,楚歡倒也不會死皮賴臉跟著。
王甫帶著兩人出了巷子,到得巷口,王甫忽然回過頭來,吩咐道:“楚歡,你就在這裡守著吧,正午時分便可以回署裡,我們往那邊去看看,若是正午我們沒有回來,你自己便先回去吧。”
楚歡笑著點頭,心裡卻愈加感到古怪。
到了正午時分,王甫三人竟果真沒有回來,楚歡往廣場看了一圈,並不見那三人的影子,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聽王甫說正午可以回去,他記得來路,自己便單獨回到了署裡。
西門署有三十多名弟兄,輪值日夜兩班,夜裡執勤的此時都還在睡夢,署裡面寂靜一片,署頭趙揚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翻看,倒也悠閒自在,看到楚歡回來,放下書,笑容可親問道:“楚歡,其實咱們西門署的事兒倒也不累,只要小心辦差,也不會有什麼麻煩。這兩日感覺如何?是否適應?”
楚歡心暗想:“無論適不適應,總不會在這裡長待的。”笑道:“多謝署頭關心,楚歡自當盡心辦差。”
趙揚微笑點頭,揮手讓楚歡退下。
楚歡回到屋內,屋裡有一人正在休息,呼嚕聲震天,卻不是王甫,卻不知王甫去了哪裡。
王甫比楚歡回來晚了小片刻,到得院,就見到趙揚向自己招手,王甫往自己房間那邊瞅了瞅,臉上竟是顯出一絲做賊心虛的模樣,迅到得正廳,趙揚探頭往外看了看,關上廳門,回過頭來,急問道:“王甫,事情怎麼樣?今日可碰上了?”
王甫湊近過來,低聲道:“署頭,楚歡那小子運氣真是糟透了,竟然真的被他碰上了。”
趙揚鬆了口氣,道:“他運氣差,便是咱們運氣好啊。”似乎想到什麼,神色又嚴肅起來,問道:“你看清楚了?”
王甫點頭,“小的離得雖然有些距離,但肯定沒看錯。楚歡……楚歡還打了她!”
趙揚睜大眼睛,驚道:“你說什麼?楚歡動手打她?”
王甫嘆道:“楚歡這次是死定了,誰也救不了。”
趙揚搓著手道:“當時就楚歡一人嗎?”
“是!”王甫道:“我們三個都沒有過去。”
趙揚走到椅邊坐了下去,道:“這可比咱們想的還要順利。”端起桌上一杯已經發涼的茶,抿了一口,道:“最遲明天,楚歡就要倒大黴了,靜華公主一定會找上門來。”
王甫湊近壓低聲音道:“署頭,咱們為何要給楚歡下這個套?小的瞧楚歡也不是壞人,為何要花費心思這般整治他?”有些慚愧道:“上次李善冒犯了公主,被關押下獄,到今日也不見出來,這楚歡這次動手打了公主,恐怕有性命之危啊!”
趙揚皺眉道:“你還同情他?那誰來同情咱們?”伸手拍了拍王甫的肩頭:“王甫啊,本署頭在西門署待了四年,你在這裡也已經快三年了,難道你就想在這裡一直待下去?”
王甫搖頭道:“不想。”隨即又改口道:“不是,小的只要跟著署頭,無論在哪裡都成。”
“屁話。”趙揚道:“這地方老子都不願意待,你還願意?上面說了,這事兒只要辦妥,你我都能調離西門署,找個好地方安置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