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柳等人急忙跟在後面,守在其他土坑邊上的兵士面面相覷,但是楚歡畢竟是郎將,既然這般發話,當下便有二十多人跟了上去,卻也有十多人並不遵從,依舊留在洞口守株待兔。
這黑水山極為陡峭,楚歡帶人爬到了山頭,在山頭向下望去,已經能夠看見山下結成冰的黑水河,此時黎明早至,天地間一片明亮黑水河上的冰面也十分耀眼。
楚歡沉聲道:“都隨我來!”往山下衝過去。
這黑水山雖然不是很高,但是卻十分的陡峭,下山也並不容易,領著三四十號人衝到山腳,已經有好幾人因為摔倒傷了皮肉。
還沒出山林,就聽得前方傳來聲音大喝道:“都停下了,扔下武器,誰要是想留條性命,都老實跪下!”喝聲之中,從山下的岩石後面已經冒出幾十號身著甲冑手持大刀的禁衛軍。
這些人自然是埋伏在後山的郭陽一隊人馬,為了提防土匪從這裡逃走,衛天青專門安排郭陽率領三百人馬埋伏在山下,此時山下的禁衛軍見到從山上下來一群人,還以為是土匪往這裡逃竄,立時冒出來,更有弓箭手彎弓搭箭,準備射殺。
楚歡已經沉聲道:“是自己人,不要動手!”
他們此時已經衝到山下,埋伏在這裡的禁衛軍見到楚歡等人穿著禁衛軍甲冑,這才收了弓箭,一人已經上前來,正是與楚歡有過爭執的衛將李宗全。
李宗全瞧見楚歡帶人下來,皺眉道:“楚衛將,你帶人往這邊來,是什麼意思?土匪可不在這裡。”他這般問,臉上也顯出疑惑之色。
楚歡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往江面上掃望過去,只見江面上結著厚厚的冰,卻並沒有一個人影,皺起眉頭,問道:“李衛將,你們這邊可發現異動?”
“異動?”李宗全冷笑道:“還真被你說中了,確實發現了異動……!”抬手指著楚歡道:“你們不就是異動嗎?楚衛將,我倒奇怪了,你們這是殺敵還是撤退?怎麼弄得像是被土匪殺退的殘兵敗將……!”
楚歡冷聲道:“李衛將,軍情緊急,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郭郎將現在在哪裡?”
李宗全也不回答,只是冷哼道:“你既然知道軍情緊急,還往這裡來做什麼?這裡是咱們這隊人負責,你們的職責是在山上剿匪,可不是到這裡來詢問是不是有異動。”
楚歡道:“李衛將,我懷疑黑水山的強匪已經從這邊逃竄了……!”
不等楚歡說完,李宗全已經哈哈大笑起來,戲謔地看著楚歡,道:“楚衛將,你果然是沒打過仗,也虧你說出這樣的話。後山一線,埋伏著三百精兵,這後山盡在我們掌握之中……你說他們從這裡跑了,是不是白日說夢話啊?他們要是從這裡下來,只能變成一具具屍首,絕不可能過了這條江……!”他滿臉不屑之色:“楚衛將,我看你是昨晚沒睡覺,所以現在做起夢來,只是如今正在剿匪,你這夢還是醒醒的好。”
楚歡皺眉道:“李衛將,有時候話可不能說滿了!”
李宗全拍著胸脯道:“別的話本將不敢說,這話本將卻敢說,絕沒有一名土匪能過江,要是土匪從我眼皮底下溜走,我這雙眼睛就挖給你!”
便在此時,聽得一陣腳步聲響,從左邊飛快過來一隊人馬,卻正是後山伏兵的指揮者郎將郭陽,顯然是發現這邊有異狀,帶了二三十號人飛快趕來。
見到楚歡,郭陽立刻問道:“楚衛將,山上的情況如何?這山下也沒聽到山上有殺聲,難道突然襲擊已經得手?”
不等楚歡回答,李宗全已經冷笑道:“郭郎將,楚衛將不是來報捷訊,而是來找碴子。”
郭陽皺起眉頭,楚歡已經拱手道:“郭郎將,山上的強匪異常狡猾,而且發現了地下的密道,如今那些土匪都藏身在密道之中,弟兄們也都在密道之中搜找!”
“密道?”郭陽吃驚道:“小小山匪,竟然在山上修了密道?”
楚歡點點頭,道:“他們似乎早有準備,咱們傷了不少弟兄……如果他們真的知道咱們要攻打黑水山,卻依然留在山上沒有逃走,末將覺得他們一定留有退路!”
郭陽是個經驗老道的武將,楚歡神情凝重,說話簡潔,他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忙道:“楚衛將,你帶人下山到這裡來,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楚歡點頭道:“末將不敢確定,但是……末將覺得那夥強匪真的有逃脫的退路,一定就在後山這邊。”
李宗全忍不住道:“楚歡,你不要信口雌黃,說一些沒有任何根據的話。”
郭陽卻是橫了李宗全一眼,沉聲道:“李衛將,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爭執?楚衛將既然這樣說,自然有他的道理……!”向楚歡道:“楚衛將,你也別怪李衛將這般說。咱們這裡埋伏了三百人,眼皮子也不敢眨一下,就是盯著山上是否有漏網的土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土匪從山上下來,更沒有讓一個土匪走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