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谷被擊飛落地,一口鮮血噴出,一時間根本起不來,正與衛天青纏鬥的魯天佑恰在旁邊,見此情景,失聲道:“二叔……!”瞧見已經有禁衛軍往林崇谷撲過來,魯天佑暴喝一聲,已經護衛過來,甩動手鐵鐐,逼退了兩名禁衛軍。
林黛兒奪了馬匹,叫喊林崇谷,楚歡已經攻過來,林黛兒心又恨又惱,連出數刀,恨聲道:“你這狗賊,姑奶奶今日便先斬殺你再說!”
楚歡刀法嫻熟,口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姑娘,我勸你還是繳械投降吧!”
“做夢!”林黛兒聲音冰冷。
聽得那邊傳來魯天佑的怒喝聲,又聽到魯天佑驚呼“二叔”,便知道事情不好,一刀逼退楚歡,嬌軀扭動,循聲衝進煙霧,隱隱瞧見魯天佑兀自在與衛天青纏鬥,旁邊地上躺著一人,瞧那身形,正是林崇谷,花容失色,飛身上前,“二叔,你怎麼了?”
林崇谷被重拳擊打,只覺得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辣地刺痛,咬牙挺住,沉聲道:“快走……不要管我,你們快走……!”
林黛兒顫聲道:“二叔,我帶你走……!”便要背起林崇谷,林崇谷一把將她推開,怒道:“都想死在這裡嗎?走狗越來越多,快走,不要管我……天佑,快帶黛兒走,不要戀戰……!”
魯天佑揮動鐵鐐將衛天青逼退兩步,厲聲道:“二叔,咱們一起走。”
“我不成了。”林崇谷喘著粗氣:“不要都死在這裡,能活一個是一個……快走……!”見到衛天青衝過來,林崇谷怒喝一聲,陡然坐起,雙臂揮出,鐵鐐往衛天青直甩過去。
魯天佑見到情勢危急,咬牙道:“黛兒,走……!”伸手抓住了林黛兒手臂,便往外面衝,林黛兒嘶聲道:“不行,二叔他……!”
林崇谷在地上滾動,擋住衛天青,厲聲道:“你們再不走,老夫便死在你們眼前……。”
林黛兒心如刀絞,但是知道此時已經容不得她猶豫,一咬牙,大聲道:“二叔,我們會回來的。”跟著魯天佑向外衝去。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奪了馬,見到林黛兒與魯天佑從煙霧衝出來,已經有人大聲叫道:“黛兒姐,他們人越來越多,不能耽擱了……!”
楚歡此時被兩名亂黨纏住,林黛兒恨恨望了楚歡一眼,攜著魯天佑一起翻身上了一匹馬,聽到煙霧兀自傳來林崇谷的厲吼聲,不自禁掉下淚來,卻還是果斷道:“快撤……!”
眾人都是跟在林黛兒身後,一路向北邊殺過去。
楚歡擊退兩名亂黨,煙霧繚繞,望著林黛兒遠去,並不追趕,卻是一群禁衛軍兵士高喊著追了過去。
猛聽得天空一聲驚雷響起,很快,醞釀了大半日的大雨終於傾瀉而下。
大雨落下之後,煙霧很快就消失,法場內外的情景顯露出來,雙方都是戰死了不少人,禁衛軍戰死四十多人,還有不少無辜百姓遭受牽連,地上血水與落下來的雨水混合在一起,雖有大雨,但是空氣的血腥味道一時間卻無法散開。
楚歡看向不遠處的衛天青,只見衛天青手持長刀,林崇谷卻已經倒在血泊之,胸口兩處刀傷向外冒血,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薛青山卻被禁衛軍兵士按在地上,幾把大刀都架在他的脖子上。
無數百姓都是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楚歡蹲下身子,就近探了探一名百姓的鼻息,發現他的呼吸倒也平穩,心知那白煙雖然有讓人昏迷的作用,卻並不傷人性命,這才放心下來。
他站起身來,看了薛青山一眼,不知道薛青山,又往前面望去,卻看到一名禁衛軍兵士步伐沉穩,正緩緩離開,只是那人的手上戴著手套,十分的古怪。
衛天青皺了皺眉頭,看到刑場內外一片狼藉,臉色很是難看。
禁衛軍兵士個個都是久經訓練的精兵,這一次卻折損了幾十人,衛天青心自然是十分的悲憤,更可惡的是,戒備森嚴的刑場竟然被一幫亂黨鬧成這個樣子,此時若是傳揚出去,守衛刑場的禁衛軍必然是顏面掃地。
此番喬明堂讓衛天青調動了超過四百名禁衛軍負責安全,不但刑場部署了人手,刑場外圍還埋伏了人手隨時調動。
四百名禁衛軍的戰力,已經是十分的可觀。
但是在四百名禁衛軍的防守之下,卻兀自出現這樣尷尬的場面,衛天青心又是慚愧又是憤怒。
……
……
林黛兒一行人飛馬賓士,徑自往雲山府北城門而來,守衛北城門的兵士並不多,天降大雨,暴雨傾盆,不少守門兵士已經往旁邊的衛棚去躲雨,只留下不到十名兵士在城門的門洞內檢查。
大雨之,聽得馬蹄聲陣陣,衛棚的兵士們尚在有說有笑,不以為意,門洞裡的衛兵則是抬頭遙望,只是大雨之,也看不清多遠,依稀看到雨一隊人馬正往這邊過來,一名兵士眼尖,瞅見那幫人似乎身著黑衣,甚至有人蒙面,而且都是大刀在手,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大聲叫道:“有狀況。”
衛兵們尚未反應過來,那一群人馬已經衝了過來,度快極,發現事態有變,衛棚的兵士們挺槍出來,門洞已經有人叫道:“攔住他們,快關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