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明堂一怔,急忙拱手道:“殿下要誰?”
“楚歡!”瀛仁道:“楚歡此人有勇有謀,本王身邊正好缺一個護衛,能否將他調給本王。”
喬明堂忙道:“殿下,楚歡本就是大秦的臣子,更是殿下的臣子,殿下要用,那是他的福氣。只是……!”他微有些猶豫,畢竟到現在為止,他對楚歡的來歷還是十分模糊,如此人物交給瀛仁,若是出了差錯,自己只怕也要被連累。
“只是什麼?”瀛仁還以為喬明堂不願意,皺眉問道。
喬明堂忙道:“只是楚歡未必合適,禁衛軍尚有勇武者,殿下若是准許,臣可推薦幾名強過楚歡者。”
瀛仁搖頭道:“不必了。本王就是要楚歡。”
喬明堂見瀛仁已經顯出不悅之色,不敢多言,忙道:“臣領命。”
徐從陽卻也不多說什麼,只是道:“喬總督,羅世恆派人好好看押,莫要出了差錯。”這才與瀛仁出了刑部司衙門,喬明堂送至門外,看著徐從陽和瀛仁竟是登上了同一輛馬車。
馬車轔轔,瀛仁見徐從陽神色有些憔悴,小心翼翼道:“老師,你……這次是學生沒有聽從教誨,才生出這事端,還請老師恕罪。”
他雖然是皇子,但是對徐從陽卻是畢恭畢敬。
徐從陽搖頭嘆道:“殿下,你可知道,你是帶了一個大麻煩回來。”
瀛仁一怔。
“若是在茂縣那邊,直接斬殺羅世恆倒也罷了,但是你既沒有斬殺他,便是一個大麻煩。”徐從陽搖頭道:“此人絕不可再碰了。”
瀛仁皺眉道:“學生也曾想過當場格殺,但是學生不覺得羅世恆真有膽子行刺本王,後面只怕還有其他的人與他勾結在一起,所以箱帶回來從他口審訊一些東西出來……!”
徐從陽忍不住道:“糊塗。”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殿下,你要記著,羅世恆此番行刺,沒有任何人指使。”
瀛仁見徐從陽神情嚴峻,忍不住道:“老師,為何這樣說?”
徐從陽嘆道:“不是老臣要這樣說,而是殿下心裡一定要這樣想。”壓低聲音道:“殿下,今日大堂之上,你本不該衝出去,更不該出面。”
瀛仁渾然不解。
“將羅世恆交給喬明堂,他們要如何審訊,那都是他們的事情,無論有無結果,殿下也不必去過問。”徐從陽輕聲道:“殿下,記著老臣的話,此番行刺,沒有誰指使羅世恆。”
瀛仁見徐從陽神情凝重,也不知道這老學士心到底是何想法。
“老臣會盡快安排殿下回京。”徐從陽低聲道:“殿下回京之後,便藉口此次被刺受驚,在宮休養,若無他事,便不要與人接觸……!”說到這裡,沉默片刻,終於道:“殿下,老臣前次送給你的《史記》你可讀完?”
瀛仁一陣尷尬,道:“那個……!”
徐從陽已經道:“殿下此番回京,便熟讀《史記》,老臣返京之後,會查驗殿下對《史記》的瞭解。殿下若是還能體諒老臣一片苦心,便讀上十遍八遍,相信殿下每一次讀過之後,必定會有不同的感悟。”
瀛仁感覺徐從陽今夜說話神神秘秘古古怪怪,有些藏頭露尾,但還是點頭道:“老師吩咐,學生自當遵從。”
徐從陽看起來十分疲倦,靠在車廂裡,微閉雙眸,似乎已經睡著。
徐從陽與瀛仁尚未回到行轅,衛天青卻已經見到了喬明堂,將指揮使府的情況說了一遍,喬明堂端著茶杯,淡淡笑道:“讓人好生看著,不要走漏一人。”
衛天青小心翼翼問道:“大人,審訊羅世恆可有結果?”
喬明堂放下茶杯,冷笑道:“徐從陽撒手不問,將此事交到本官手,本官又能如何?羅世恆當堂狡辯,咱們又不能定他的罪,此事卻只能往朝稟報,羅世恆裝瘋賣傻,巧舌如簧,便是拖著等他主子來救。”
“行刺謀逆,實乃大罪,羅世恆再如何狡辯,那也脫不了罪。”衛天青肅然道:“齊王殿下作為人證,難道羅世恆還真的有本事逃脫?”
喬明堂淡淡笑道:“他自然是逃不了的。”沉吟片刻,搖頭嘆道:“只是若不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東西,未免可惜。”忽地笑道:“天青,坐下說話。”讓衛天青在自己身邊坐下,才笑道:“你跟著本官許多年,是本官心腹之人,禁衛軍統制的位置上,你也做了許多年,可想挪挪位置?”
衛天青一愣。
喬明堂忙笑道:“可莫誤會。你是本官最器重之人,本官可不會放你離開。”
衛天青小心翼翼道:“大人的意思是?”
“無論是否有人保他,羅世恆這指揮使的位置可是坐不成了。”喬明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個位置,也該換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