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您……您還好?”
見著開門的人,王婆子很激動。
“王婆婆是哪裡不舒坦?”被稱作許大夫的青年人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婦人,說出的話卻是帶著關心。
“我……我還好,就是……!”說著王婆子指了指身後的姐弟倆人又道,“都說這孩子得了肺癆,想找您幫著看看。”
許大夫果然看見身後站了一對姐弟。
弟弟不時地咳嗽一聲,天色黑,臉色倒是瞧不十分的清楚。
“我知道您不開館看診,只是這倆孩子爹孃死得早,家裡的大伯伯孃心又狼,怎麼地也長了這麼大了,要是因著病丟了性命,也是可惜。”王婆子為佟雙喜姐弟說著好話。
“求許大夫救救弟弟。”
不說別的,就衝著王婆子的態度,佟雙喜能覺察出眼前的年輕大夫不是俗物,見王婆子為自己姐弟說話,佟雙喜也開口誠懇說道。
“進來吧!”
許大夫招呼三人進了院子。
院子的正北方向只一間屋子,進門先是客廳,擺了一張四方的桌子和幾張凳子,屋子中間隔了屏風,屏風後面隱約可以看見床之類的,想來是臥房。
佟雙喜心裡稀奇,這別的不說,許大夫家裡是連一絲絲的藥味也沒有的。
到了屋裡,許大夫並未招呼他們三人坐下,而是把佟雙雙拉過去把脈。
王婆子卻是如自家一般地,收拾起屋子來。
先是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個木盆,然後就在屋子裡的角角落落蒐羅髒衣髒物來。
佟雙喜驚訝,但是瞧著那許大夫面上一臉的淡然神色,並未阻止王婆子收拾屋子,而是一副司空見慣了的模樣。
見許大夫認真地給佟雙雙把脈,不時地還小聲問上幾句,佟雙喜也站不住了,轉身去幫王婆子一起收拾屋子去了。
王婆子帶著佟雙喜先是把髒衣裳收拾出來,又把被褥床單換上新的,待屋子收拾差不多了,又帶著佟雙喜出了屋子,到院子的西北角打水洗衣裳去了。
“姨婆,許大夫多大年紀了啊?看著沒比我和雙雙大多少啊?”
佟雙喜見王婆子對這小院如此地熟悉,不由地好奇問她。
王婆子一面利落地搓著衣裳,一面小聲把自己與許大夫認識的前後都說給了佟雙喜聽。
原來三年前王婆子就認識了許大夫了。
三年前王婆子一個人拉著病重的兒子到鎮上尋大夫。
那是夜裡,兒子忽然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王婆子敲了幾家醫館的門,都說歇業了,明日再過來瞧病。
王婆子見自家兒子眼見的翻了白眼,卻只能坐在醫館的門前,抱著自家兒子嚎啕大哭。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揹著包裹的少年經過這裡,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詢問了一番。
當時的王婆子已然沒了希望,只哭訴著自己的苦命,誰知少年卻是拉過王婆子兒子的手腕開始把脈。
王婆子見狀,哭也不敢哭了,只認為眼前的少年是天上的佛祖見自己母子可憐,派來的仙人兒。
只見那少年從包裡拿出幾根銀針,分別在王婆子兒子的太陽穴,額頭以及博荊楚紮了針。
“明兒立馬就沒再抽搐,僅僅過了一刻鐘,明兒就沉沉地睡下了!”想起那個滿額頭都是汗珠的少年皺眉對自己說:“以後睡前少食花生豆子之類的硬食!”
王婆子聽了這話才想起來,白日裡家裡曬了豆子,兒子吵著要吃炒豆子,王婆子對這個兒子一直都是有求必應,要吃那炒豆子有何難的,於是炒了一大碗的豆子,兒子也吃得肚皮圓圓的才睡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