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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光明之路:清水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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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動的小河繞成一根玉帶,依偎著蒼翠的小山,像一對情侶,在這平靜地愛了很久。水面彷彿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紗,朦朧中透著一絲水特有的溫柔。

微風輕拂,繚亂了河畔柳樹的發絲,更吹皺了平靜的水面。但這水也不是隻被風裝點著,還被從山中傳來的笛聲陶醉著。於是,那沉睡了幾千年的白霧便輕輕舞動起來,歡快,愉悅,更帶著笛聲中若隱若現的淡淡憂傷。

偌大的水面之上,可愛的小山之旁,那輕靈的霧之精靈,採集了雪燕所有的思念,漸漸彙成一個“琴”字,久久不願消散。就連秋雁也盤旋於此,欣賞起這笛聲來。

這時,水上泛起點點漣漪,一支長篙點破水面。恍惚間,似看見一隻小船緩緩遊來。

雪燕的世界,迎來了第一位聽眾。

他吹著,他聽著。一曲終了,換來一句贊賞:“仙笛一曲雁橫秋,古琴未鳴淚先流。好曲,好音。”

對方竟是聽懂了他的笛音。

雪燕看去,那船上身披蓑衣的,是一位中年人。看著這個人,雪燕感覺是在讀一本歲月之書。歷盡滄桑,又飽含倦意。

“年青人,如果有空的話,那就聽我講一個故事吧。”

雪燕走上船頭,坐了下來。

“說來,那也應該是很久的事吧。大約在一千五百年前,在古老的安烈斯王朝中有著一位美麗的公主,叫作軒轅拾淚,一般,人們都稱她為拾淚公主。這位拾淚公主,小小年紀便生得美麗,引得無數男孩加入騎士團,只為見她一面。但她偏偏又是個奇才,無論是武學還是魔法,在她手上就變得不一樣,往往能化腐朽為神奇。自然而然,安烈斯想把她培養成魔武者,以便為神魔之戰的計劃作打算。”

“被加封的那天,舉國歡騰,拾淚公主遊街而過,無數男子歡呼,爭先恐後地想一睹公主的芳容。而隊伍中,在一個不曾注意的角落,有著一個餓了三天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清荷。”

“她,原本是天上的仙子,繁星的光芒也不比她的一次回眸微笑;他,原本是地上的一粒沙塵,受盡萬千人的欺辱,地位連狗都不如。可命運之神卻是在此刻改變了原定的方向。美麗的拾淚公主,竟可憐起那邋遢的清荷,給了他可能改變一生的一頓飯。那一刻,在清荷的心中,已經深埋下拾淚公主的倩影。可他們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差距,這只能讓他牢牢記住這救命恩人。”

“誰又想到命運之神這次出了什麼事,竟讓他遇到了一生的導師——空間魔法師阿佛洛絲。這位阿佛洛絲在當時是位脾氣古怪的老頭,由他提出的空間理論顛覆傳統,很不受大家的歡迎。當時在幾乎沒人相信他的情況下,讓他找到了清荷。於是阿佛洛絲便千方百計要將清荷訓練成才,而清荷也終於完成了老師的教導,開始出外遊歷。”

“就這一次,在時隔四十個春秋後的那天,拾淚與清荷竟奇跡般地再次相遇。說來,那真是巧,已經神級的拾淚公主在國內已經找不到對手了,便將眼光放到當時在精靈之森的精靈身上。那一戰拾淚支身一人,硬是將冰繫上位精靈使重創,而一旁的火系精靈使被激發了戰意,也不管當時拾淚滿身傷痕,硬是叫嚷著要與她比試。唉,拾淚從小就不服輸,就算只剩一口氣,也是會強撐下去的啊。要不是恰巧路過的清荷,拾淚恐怕就此命喪黃泉了。”中年人說到這,靜靜地佇立在船頭,任微風撩動著他淩亂的頭發。

“接下來呢?”雪燕看說故事的人眼角都有點濕潤了。

“接下來,接下來自然便如童話般,拾淚與清荷年齡相仿,修為相近,她自然不肯讓清荷走,而清荷對於這個救命恩人也是萬般留戀,雖然,他們誰也不知那是什麼感情。於是,清荷便留在了皇宮之內,日日與拾淚切磋技藝,直如神仙眷侶。”

“可是好景不長,在神魔之戰迫在眉睫之際,安烈斯公佈了十位參戰人員的名單:魔武雙修的拾淚公主;在拾淚公主推薦下的阿佛洛絲的徒弟,空間大魔導清荷;當時自創八拳道的慕松;以指勁玄妙聞名的冰帝;光暗水火四系法術全通的武墨家天才,武墨幻羽;皇家禦林軍統領佛克斯;光明主教艾略特,哦,現在應該是教皇了吧;神箭手卡本;古家古攸;祭天鼎的持有者天冶老人。”

“那一戰,人類最後進入戰場,將殘餘勢力一網打盡。不過,計劃中沒料到的是,違背約定的不僅是人族,還有龍族,而龍皇希基德更是親自掛帥出征。年輕好勝的拾淚公主禁不住龍皇的挑唆,首當其沖,香消玉殞。”

“那一刻,清荷的心破碎了,眼淚奪眶而出。他將拾淚抱入懷中,可再也感受不到那熟悉的眼神,聽不到那熟悉的聲音。可是以前,就在出發前,她還那麼鮮活地蹦在他面前,她的笑容還在他腦海中回蕩。然後他發現,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早愛上了拾淚公主,很久之前,可能是四十年後的那一次相逢,也可能是小時候的第一次相見。但這愛,也如淚水,再也無法重拾。”

“清荷本在水中,奈何伊人離去時才明白她灑下的淚水,再想拾時,淚水已融入水中,空留一段美好的回憶。所以,年青人,把握好現在吧,有愛就大膽去愛,不要等晚了去後悔。”中年人重新拿起長篙,緩緩撐船。

船上的雪燕,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的長笛。過了許久,他才重新綻放出笑容來,鄭重地躬身作揖。“多謝清荷前輩,我想,我明白了。”

他站了小會兒,還想開口,已經被清荷搶先說道:“不要再問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以前的事,我實在不願想起太多。”

雪燕只能道別,消失在船上。

那中年人長長嘆了口氣,不覺間眼角淌出了淚水:“唉,人老了,就是喜歡想起以前的事。”說著一撐長篙,身影也慢慢消失在薄霧之中。

今天遲來的更新,對不起大家了,奉上作者大大慢慢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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