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的確紮手。
不過此刻忘語已經不再躲避,雙手匕首一舞,便貼近身來,朝雪燕胸口一刺。
強殺麼。
雪燕手中瞬間凝成一把匕首,對著忘語胸口也是直刺而去,然後和忘語同時側身一步,讓過對方的匕首。
同樣的攻擊動作,同樣的躲避步伐,如果不是此時此地的敵對身份,還真讓兩人有種當時互相練習的感覺。
但兩人都沒有想太多,只見雪燕見一刺落空,便改刺為劃,同時低下身形,左手就地一按,右腳跟著橫掃而出。
眼看就要匕首的鋒刃就要劃過忘語的咽喉,忘語左手已是適時揚起,險險用匕首架住了雪燕的攻擊,同時他的右手匕首順勢朝雪燕掃來的右腿紮去,卻又被雪燕躲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不過片刻間便在這狹小的空間中交手了上千招,每一招都看似兇險,卻總能被兩人及時躲過。打著打著,兩人都各退一步,互相看著對方,沒有了進一步的動作。
若是此刻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驚異於兩人之間的落葉。那些剛才在兩人打鬥時飄落的樹葉,沒有一片是被匕首割開的,也沒有一片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最終,還是忘語先說話了:“說到隱匿和強殺,我兩倒是平分秋色。不過,暗殺你倒是輸我半分,當然,你比我強在了追蹤上。”
“這些還有什麼好說的,早就是以前的結果。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會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和我敵對?”
忘語卻是答非所問,他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速度又是誰更快呢?來追我試試。”說著忘語已是躍上樹頂,飛奔而去。
雪燕自然不能放他走,也趕緊跟了上去。這次,忘語放棄了隱匿,只是單純地朝著一條直線向前跑,讓雪燕省心不少。
這一跑,竟是跑了一天一夜。依兩人的腳程,中間已是跨過了幾條大川,翻過了十幾座山,但兩人之間的距離,卻是一點也沒有變。
“你還沒有回答我!”雪燕終於忍不住問出來。
在他前面十幾步遠的忘語頭都不回:“良禽擇佳木而棲,我只不過為其他種族的主辦事而已。”
“那會長死之後,你又在哪裡?”
前面的忘語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的去處,憑什麼向你彙報。至於會長的死,我自會解決,不用你擔心。”
聽到忘語這話,雪燕有點疑惑了:“什麼意思?會長不是死在安烈斯國王派出的神級強者手中嗎,安烈斯王國都不在了,難道會長的仇還沒報?還是說,會長的死另有隱情?”
忘語沒有說話,卻讓雪燕更加的疑惑,當初會長死時候的情況是暗曦親口告訴他的,按理說不會有假。可聽忘語的口氣,他好像也沒有騙自己的意思。
雪燕繼續問道:“那你們究竟想要世界之樹的樹枝幹什麼?”
“我只是奉命令列事,你要做的,就是將那截樹枝交給我。”
雪燕不可思議地看著忘語,他們之前那麼搶都沒搶到,現在居然還有臉要求自己雙手奉上,難道他們瘋了不成?
就在這個時候,雪燕注意到一個不同尋常的動作。他看見忘語的手中剛才收起了匕首,每當他右手擺到身後的時候,都比出一個手勢,一直重複了三次,才又重新從腰間拿出了匕首。那眨眼即逝的手勢,正是當初在殺手公會中用的一種暗語——“相信我”。
相信他?雪燕一時猶豫了,此刻的忘語,還能一如既往地相信嗎?
正在這時,忘語停了下來,轉身面對著雪燕。
“要不是你擁有玄冰透體,我的毒早已將你幹掉;也幸好你們沒有參悟第二幅古地圖那個世界,不然我們四個估計撐不到現在,也就沒有你我之間的今天一戰了。可惜,我們倆的水平太過接近,實在比不出高下,只能後會有期了。”說著忘語施展出隱匿,再次潛入前方的一座森林中,這次,要找到他可沒有那麼容易了。
雪燕靜靜地站在原地,思考著忘語的話。
忘語剛才撒了個謊,自己的確擁有玄冰透體,但是忘語也有好幾種毒可以將自己殺掉,但對方卻沒有用,明顯是有意放水。難道,忘語真的有什麼計劃?
雪燕卻是越想越覺得可能,而且,能讓忘語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敢明著講,那他身後的那個人,實力可想而知。可是,對方究竟是誰呢?
他不敢妄加推測,心想還是趕緊回去找子雲要緊。
雪燕正想著,罪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眼前。只聽他冷著臉抱怨道:“你們真悠閑吶,散步都能散一天一夜。”
然後便見他抓住雪燕的肩膀,瞬間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