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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大陸的第二場雪在晚上悄悄來訪了,如一隻美麗的精靈,帶來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剎那間,平地裡,枝頭上,都披了一件厚厚的棉襖。
當然,安烈斯故國可沒有如此待遇。這裡,位於曾經的科立王國中部,是雪景最為奇特的地方——雪蠶嶺。雪蠶嶺壁立千仞,盛産雪蠶注一),但這還不是它最為耀眼的地方。大多數人來到雪蠶嶺,就僅僅為了觀賞那令人驚嘆的“冰雪一線”。
而此刻,在雪蠶嶺一個不起眼的小茶館中,坐著六個人。其中一桌上的四個,兩男兩女,穿著整齊的白色劍裝,腰上四把長劍更是一模一樣,彷彿一個熔爐中鑄造出來似的;另一桌上的兩人,一個身形巨大,頭上寸草不生,正捧著酒壇牛飲,一個背上刻著四道血槽,正緩慢夾著菜,不時向外面看上一眼,好像是在等什麼人。
但幾乎是同時,兩夥人都站起身來,然後互相瞥了對方一眼,似有默契般地向外面疾步走去,與雪燕三人錯身而過。
琴水絲回頭看去,露出疑惑的表情,看起來她好像認識這幾人。
雪燕幫她說出了名字:“可心,可寒,藍冽,淩月。”還有兩個沒見過,他自然略過不說。
自從上次被表白,雪燕自己也不知道對琴水絲是什麼意思。說心動吧,可心都被冰封了,還能有什麼感覺;說不心動吧,又不像那麼回事。
鬧到最後,琴水絲沒再提,他也沒再說。只是不經意間,他發現自己的話倒是比平常多了不少。
當然,暴火因為不能動,更成了話嘮,現在已經大嚷起來:“拜託你們兩就不要在那你儂我儂了。天底下認識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趕了這麼久的路,你不餓我還餓了呢。小二,小二,他奶奶的,還不給我們上酒上菜?”
“來嘞,客官。”小二吆喝著過來,“幾位客官可是也去看那‘冰雪一線’?”
琴水絲好奇地問道:“‘冰雪一線’,那是什麼?”
那小二一側頭,看到琴水絲的時候眼睛明顯一亮,說起話來都有點忘乎所以了:“說到‘冰雪一線’,那可是不得了啊。本來嘛,像我們這種偏南之地,雖然不似巴爾卡故國那樣終年積雪,但一到冬天,還是會有雪下的。但我們可是受到神山的保護啊。神山更是賜給了我們這難得一見、天下無雙的奇景······”
聽小二羅裡吧嗦說了一堆,琴水絲是一個字也沒聽懂,但看對方一臉熱情,倒有些不好意思打斷,只能眼巴巴地看向雪燕這邊。
雪燕馬上說道:“先上幾壇酒。”這句話只能換來小二一個怨毒的眼神,不過好歹耳邊是清淨了。
“不過我還是不懂,‘冰雪一線’是什麼?”
雪燕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頭想事情,這是他一貫的反應,對於暴火和琴水絲來說早就習慣了,他們兩什麼也沒問,就連暴火此刻也顯得耐心十足,任由琴水絲喂著菜。
良久,雪燕才整理好思路:“子雲從前對三大王國的名字進行過解釋,‘巴爾卡’寓意‘冰雪中的騎士’,‘安烈斯’指代‘垂涎的美肉’,而‘科立’,在獸語中的意思表示‘神山的庇護’。可見早在千年之前,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稱呼了,究其來源,是和封印於東大陸極南之地的神族分不開的。作為最強大的兩大種族之一,神族在各種古籍中被描述成善良、仁慈的種族。也正因為如此,在上千年前的神魔之戰中,神族就實施了很多保護人族的舉措,而其中之一可能就是這‘神山的庇護’。”
“‘神山的庇護’,‘科立’,我還是覺得前者比較好聽。”
雪燕瞥了琴水絲一眼,繼續說道:“可能,‘神山的庇護’是一種針對敵對陣營的結界,而它的邊界,又剛好從這雪蠶嶺穿過。”
說到這,其他兩人才算明白過來,暴火倉促間將口中的菜嚥下,介面道:“所以冰雪只出現在結界外的地方,與結界上的神光一接觸,便形成了這瑰麗多彩的冰雪一線。哈哈,他奶奶的,也不知道這東西和極光相比,那個更好看?”
琴水絲沒見過極光,自然不知道是什麼。暴火正要解釋,突然間感到一陣狂風刮過,捲起漫天灰塵。再看時,對面雪燕的位置上,已被一道厚重的劍氣刺了個大窟窿。而雪燕,早已不見了蹤影。
暴火和琴水絲面面相覷,猛然聽到一聲痛苦的怒吼:“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聲音卻是熟悉至極,不由令琴水絲一陣愕然,她忙欣喜地叫道:“三叔。”
來者明顯身形一頓,慢慢走了過來,正是很久沒有出現的琴府二總管呂樂來。看到琴水絲,呂樂來眼中也是激動萬分。他拍了拍琴水絲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水絲侄女,你,長大了。放心,等你爹大仇一報,我會和你們姐妹倆團聚的。”還不等琴水絲發問,他身形已向雪燕逃走的方向追去。
琴水絲慢慢坐下,怔怔地看著滿桌的菜,一時呆住了,讓暴火心裡一陣發慌。
她不會知道了吧,和自己的殺父仇人待了這麼久,她心裡肯定不是滋味,我們瞞了她這麼久,她不會怪我們吧。唉,我想什麼吶,呂樂來剛才的話又沒有指明雪燕殺了她爹,我白擔心什麼。
但暴火還是聽到了琴水絲的發問:“暴火大哥,你說,我爹是不是雪大哥害死的。”
“他?”暴火哈哈大笑,“就他那樣,會去殺你爹,別做夢了。你想,他還幫你琴府做過事呢,怎麼會殺你爹?退一萬步講,如果他真殺了你爹,現在還會這麼坦然面對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