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了言澈的祝福後,他才心滿意足地走回客廳,向長輩們拜年,臉上的笑容簡直能把人齁死——他機智地錄下了和言澈的這通電話。
大年初一清晨,一家人照例去給安容與的姥姥上墳。雖然連安母都對她無甚印象,但每年的祭拜也是從不含糊。
之後兩三天,每隔一會兒就有人上門拜年,雖然姥爺極力婉拒禮物,但儲物間還是放得滿滿當當,不過大部分都只是價格親民的水果年貨等,於是也不好再多推脫。所幸在往年積累的經驗下,姥爺也是早早備好回禮,一一回贈給來拜訪的人。
安容與此時悶得要發黴了,心裡一直數著和言澈見面的倒計時——他初四回家,言澈初六返校,而初七是實驗室規定假期的最後一天,無論如何都要把言澈約出來。
終於,在回程的路上,和言澈約好了初七先一起吃午飯,然後去新開的網咖裡開黑。
在與言澈分開的這幾天,安容與心裡總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就好像言澈依然是孤身一人一樣,明明應該是在溫暖的家裡,可就是……冷冰冰的。電話裡的背景音除了春晚節目就是一片安靜,實在不像是一個家庭在春節期間應該有的氛圍。
結合之前言澈有意避免談及父母的異樣,安容與皺了一路的眉,甚至覺得言澈彬彬有禮的那一面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5點了,在小區外的飯店吃過飯後,安容與對父母說自己出去散散步,然後徑直朝上安大學教工宿舍走去。
他心裡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現在過去的話,好像能見到言澈。20分鐘不到,他出現在了上大教工宿舍3棟樓下。正值春節假期,整個宿舍區都是黑乎乎空蕩蕩的。3棟更甚,整棟樓的窗戶裡竟只有一戶是亮著燈的。
安容與並不知道言澈住在哪一間房,他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樓下瞎轉悠。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冷風,一位騎著小摩托的送餐員慢悠悠地停在了3棟樓下,接著掏出電話說了幾句,然後就坐在摩托車上等客戶下來取餐。
安容與閑著沒事,走過去跟送餐員聊了兩句,問他為什麼過年還在幹活。風塵僕僕的送餐員笑了笑,飽經風霜的臉曬得黝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說都是生活所迫,家裡孩子今年夏天就要高考了,得給他攢點學費。
家境優渥的安容與也感到鼻頭一酸——可憐天下父母心。接著就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謝謝師……”
話音戛然而止,安容與一回頭,發現竟是剛從樓梯上下來的言澈,一時間,兩人都呆住了。
“你……你怎麼來了?”言澈接過外賣,向送餐員道謝後,略顯尷尬地問道。
安容與看著心虛的言澈,腦子裡積攢已久的疑問瞬間就要爆發,最終,他才喃喃擠出幾個字:“哥,你騙我。”眼裡全是委屈。
言澈嘆了口氣,又恢複到以前那樣的溫柔淡雅,對他說道:“上來坐坐?”
安容與點了點頭,跟著上了樓。這次終於知道言澈住在10室。
這幾棟教工宿舍修建於1999年,比安容與還要大上一歲,也不知道設計師是怎麼想的,修成長長的筒子樓就算了,採光還特別差。每間房唯一的光源就是廚房與廁所,人在家裡的時候不開燈就跟瞎子一樣。
言澈開啟門,裡面傳來一股好聞的清香味,像極了第一次見面時他身上的味道。正如安容與猜想的那樣,言澈的房間收拾得非常整潔幹淨,因為房子構造的原因,只有臥室、廚房和廁所,所以一進門就能將整個房間一覽無餘。
靠近門的這一側擺放著一個布衣櫃,一張自帶書櫃的電腦桌,書本碼的井然有序;另一側則是一張單人床,淡藍色的床單與被子整整齊齊地鋪在床上。就這麼簡單的幾件傢俱,除了言澈的電腦椅外,竟是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言澈也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放下外賣後,似乎感覺這沒有空調的家裡並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便拉著安容與往外走,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徑直說道:“換個地方,陪我吃飯。”
一路無話。言澈拉著他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家生意紅火的大排檔門口停了下來,扭頭問道:“不挑食吧?”
安容與傻傻地點了點頭,他確實沒來過幾次這種蒼蠅店,但既然是言澈帶他來的,自然是無條件同意,大不了就是吃完拉肚子唄。
年輕的女服務員送上了兩杯溫水和選單,當發現這桌坐著的一人精緻文雅,另一人俊朗帥氣,一時間竟然連說話都磕絆了,捋了好幾句話後才開始給兩人點單。
言澈心裡大概明白安容與根本不知道來這種店要點什麼,接過選單就徑直點了一堆燒烤和特色菜,確定了這些菜裡面沒有他忌口之後,讓他看了一眼還有沒有想點的,破天荒地還要了酒,就讓服務員下去了。
安容與還在震驚他竟然買酒了,本來心有千千結,感覺言澈有很多秘密,此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沒想到言澈先開口了,他雙手握著那杯溫水,略微緊張地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安容與原本以為言澈提前回來了,想要自己過幾天清淨日子才沒有告訴他,然而言澈接下來說的那些話,卻讓他在擁擠熱鬧的搭建棚裡心疼到淚流滿面。
作者有話要說:
101nove.s是我最愛的樂隊之一,是我的靈魂導師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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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