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不語輕輕咬了咬下嘴唇，曖昧地從上到下仔細看了一遍金澤唯，用一貫輕佻的語氣說道：“喲，低調奢華有內涵啊。”
金澤唯抬起右手，在欽不語的大犄角尖上捏了捏，笑道：“承讓承認。我遲到了一分鐘，你會怎麼懲罰我呢，小惡魔？”
一臉生無可戀的言澈：“……”
一臉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欽不語：“罰你待會兒離我一米遠，別耽誤我辦正事兒。”
“遵命。”金澤唯輕輕托起欽不語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我的小惡魔。”
對於自己再次沒有拒絕這個稱呼的行為，欽不語表示很不解。金澤唯最近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欽不語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不喜歡的話，一定早就將人推得遠遠的。
難道我喜歡他？欽不語被這個危險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這絕不可能！只是大概，或許，也許……並沒有那麼討厭？
“在想什麼？”雖然答應了要保持一米的距離，但酒吧裡的人實在太多，牛高馬大的金澤唯自動充當起了保鏢，防止不長眼的路人沖撞了欽不語。
“沒……沒什麼。”欽不語趕緊逼自己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沒有計較金澤唯貼著自己的行為，開始打量舞池裡扭動的男人們。
酒吧裡的人都經過了精打細扮，比路西法更為浮誇的表演者比比皆是，有各種超級英雄，有哈利波特、弗羅多，有高等精靈，甚至還有貓男郎。
言澈的打扮瞬間就顯得十分低調，慘白的膚色與暗紅的傷疤掩蓋了他的五官，加上破破爛爛的衣服，往暗處的沙發裡一坐，簡直要與黑暗融為一體。這樣也好——言澈心想道，本來自己也只是來體驗節日氛圍的，並不想引起別人的關注。
而雖然欽不語在來之前一直說著要迷倒眾生，順便調戲幾個良家婦男，但入座以後卻老實的不像話，不停地和金澤唯喝酒聊天，直到dj開始忽悠大家上舞池扭屁股。
言澈自然是留在座位上，安容與已經入睡，他便翻看著微博上粉絲們做的集錦，有安容與爆笑失誤的瞬間，也有安容與輸出爆炸的片段。看了幾個操作合集後，刷到了一段前幾天剪輯上傳的影片，他點開一看，正是上飛機那天和安容與打的電話。聽見某句話的小主播，臉突然緋紅，呆在原地，半天才反應過來，回了一句“我也愛你，等你回來”。
與此同時，旁邊的金澤唯稍稍屈膝，伸出右手邀請他的惡魔王子。欽不語愣了兩秒，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隨即揚起嘴角接受了金澤唯的邀請，起身走向舞池。
勁爆的舞曲結束，裝扮成貝多芬的dj切了一首舒緩的樂曲，男人們兩兩為伴，額頭貼著額頭緩緩迴旋搖晃，加上幽暗迷幻的燈光，氣氛顯得格外曖昧。
金澤唯沒有借機佔便宜，和欽不語隔開一點紳士的距離，雙手環著欽不語的腰，跟著旋律瞎晃悠。
“你幹嘛總看著我？”欽不語酒勁上頭，整個人的狀態就是坦誠，想說什麼說什麼。
“明知故問。”金澤唯抽回右手將掉下來的額發捋到腦後，在燈光音樂的加持下，看起來竟有一絲色氣，“不過，你吊我胃口的樣子也很可愛。”
“你以前就是這麼把你那些小前男友騙到手的？”欽不語挑眉問道。
“用不著，”金澤唯扯著一邊唇角笑，“我隨便誇他們兩句，他們就主動靠了過來。你不一樣。”
“我怎麼不一樣？”欽不語聽得好笑，這不是自己的真實寫照嗎？只要看上了誰，稍微說兩句好話就能得手，不過在一起的日子也都不長。
“他們喜歡我，敢大膽承認對我的喜歡，所以我根本用不著去追求，”金澤唯臉不紅心不跳，“而你也喜歡我，卻不敢承認。我只好跟在你身後，用盡渾身解數。”
“……”欽不語感到心上的一根線被猛地撥動，就像是小時候撒謊被抓個現行，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你……你小心牛皮吹破了。”
“沒關系，我可以等，”金澤唯湊到欽不語耳畔，輕聲說道：“你耍賴的樣子也很可愛。”
欽不語心裡亂成一鍋粥，以前都是自己調戲別人，而被調戲的物件似乎也都很享受。現在自己換了個角色，雖然說不上厭惡，但享受……好像也說不上。
真是要被逼瘋了——欽不語突然就想把眼前這個戴著金絲眼鏡、穿著筆挺西裝的英俊男人狠狠推倒在地上，用他胸前的那根真絲領帶綁起他的雙手，再把他的外套、馬甲、襯衫全部弄得亂糟糟，看他失去鎮靜，臉紅心跳的樣子。
“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小惡魔。”金澤唯輕聲打斷欽不語的奇妙幻想，總是一副把人看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