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闊劍 (第2/2頁)

這一頓吃的比自助餐還要飽,土豆粉率先陣亡,裹著醬汁的肉末都被一掃而空。接著是小龍蝦,果然麻辣鮮香,還好肉少,20個蝦屁股也就夠塞個牙縫兒,紅油裡面的小菜挑著吃了些。海鮮平鍋吃了個七七八八,豬蹄吃了一塊,實在是太撐了,只能打包帶走。

提著飯盒出店時,外頭涼快多了,晚風一陣陣從河上拂來,將疲憊倦意悉數帶走。兩人沿著河邊步道走了一會兒,消消食兒,然後才拉著手回酒店。

一前一後梳洗完畢,積壓了兩天的疲乏終於一齊湧上身體。按慣例先去暖床的安容與,早就在腦袋剛沾到枕頭時就失去了意識,待言澈擦著頭發出來時,他已經做起了春秋大夢,在一個朦朧的仙俠世界裡抱著言澈遊山玩水打怪獸去了。

第二天都睡到了早上十點,在言澈的帶領下,兩人爬了一個大上坡,吃了一碗粗粉,一碗幹挑,加血粑和鴨掌。一開始言澈還擔心安容與不吃這些非常規部位的食物,不過那傻小子倒是對他無理由信任,說不挑食就真不挑食,來者不拒。

吃過飯後,言澈拉著他去了小時候住的房子。穿過醫院後門的一條狹窄悠長的小巷,踏過蜿蜒崎嶇的青石板臺階,一邊是山體,一邊是間或種著菜的小塊田地,時不時有飛蟲掠過,嚇得安容與一個勁兒往言澈身上貼。

走到盤山路的盡頭時,以成年男人的體力,也就用了十來分鐘,言澈笑道:“上小學的時候,總是感覺這條小巷山路悠長悠長又寂寥,怎麼都走不完似的。”

此時已經到了小半山腰,眼前是一小片平坦的泥地,佇立著幾棟三層高的筒子樓,建築邊上修了幾條窄窄的水泥路,早已在時間侵蝕下凹凸不平。住房最外頭是一長條柴棚,破敗不堪,雜草叢生,已經徹底無人使用。柴棚前的空地上是住戶自己搭的竹架子,晾著衣服。

言澈找到了以前住的那間房,現在依然有人住著,排氣扇外面落了好幾層黑黑的油煙,紗窗似乎也沒有換過,結了厚厚的塵垢。安容與皺了皺眉,這環境,不比教工宿舍好。

之後言澈又領著他去參觀了傳說中的毛毛蟲長坡,和老農鬥智鬥勇小田野,接山泉水的地方。雖然姥爺住的地方也有菜地,但這邊明顯更加鄉土氣息。

走在言澈小時候走過的土地,安容與很想能時光穿梭一回,看看那時候的言澈,看看那時候的山光水色。

恨不能早一點,再早一點,進入你的生活。

這一片天地著實不算大,到處花花草草鶯鶯燕燕,人走在這裡,難免會有一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順著毛蟲坡走下去,沒多久就回到了大馬路上。在路邊吃了頓便飯後,言澈買了塊抹布,買了瓶噴霧式清潔劑,還有一根苕帚,牽著安容與走了一段水泥地,拐過一間樸素的土地廟,走上更加陡峭的青石板山路。

隨意鋪就的山路過於狹窄,無法容納兩個人並排走,言澈在前方開路,喘著粗氣介紹道:“我們這兒依舊實行土葬,二十年前這裡的老闆花兩萬塊買了這個山頭,後來被開發成墓園,一個xue都要賣好幾萬,現在富得流油。”

安容與心中瞭然,言澈這是要帶他去給父母掃墓,隨即調整出肅穆的姿態,當成第一次見岳父岳母,後來竟然還有些緊張。

這老闆少說賺了上百萬,卻連個路都不好好修,除了開頭那一段粗糙的青石板路外,之後全程都是靠人生踩出來的泥路,爬的人累死。

走了十來分鐘,出了一身臭汗,言澈站定,回頭笑道:“到了。”

這是座合葬墓,連墓碑上的照片都是兩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女頭貼在一起,女子面容清秀,男子濃眉大眼,完全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言澈拿出掃帚掃去墓臺周邊的塵土,輕聲說道:“爸,媽,我來看你們了。”接著拽了拽安容與的衣角,“他叫安容與,是我喜歡的人。你們在那裡不用擔心我,以後他會陪著我的。”

安容與心中一動,眼眶瞬間就紅了,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叔……爸,媽,我會照顧好哥的。”隨即接過掃帚,掃起了剩下的地方。

與其他來掃墓的人不一樣,除了清潔工具外,還會帶上水果、五花肉、酒、紙錢、蠟燭。言澈說他爸媽生平最恨這些繁文縟節,心意不到,做什麼表面功夫都是白費勁。

之後言澈在墓碑前挑挑揀揀說了些這兩年發生過的事情,待了一個多小時,便拿著工具下山了。

晚上換了家大排檔吃飯,口味各有千秋,不過調料都放的重,吃完會不停想要喝水。回酒店後,依舊是老老實實的無事發生,兩人先後睡去,突出一個清心寡慾。

隔天早上,去一家開了幾十年的老店吃了特色的小籠湯包。之後,言澈拉著他,回了初中搬家後的房子。

新家在六樓,言澈已經兩年沒回家,父親去世後,那間一直鎖著的書房也沒有開啟過。開門之前,言澈深吸了一口氣,安容與從身後抱住他,貼著耳畔說道:“哥,我陪著你。”

言澈回過頭吻了吻他的嘴唇,隨即將門開啟,傳來“嘎吱”的一聲響。房間採光很好,窗簾全都開啟著,整個空間亮亮堂堂,除了進門右側的一間房門緊鎖以外。

傢俱上皆落了一層薄灰,踏著木地板進去,揚起一片朦朧。言澈走進左側的一間房,說道:“這是我以前的房間。不過上高中後住在這裡的時間就少了很多。”

臥室收拾的很幹淨,除了漫天塵土以外,床鋪、書櫃都整整齊齊。言澈從書櫃上挑了幾本書出來,準備一會兒下樓寄回上安。然後又去父母的臥房裡,找出幾本相簿,打算一起帶走。剩下些衣服、雜物,便按原樣放著。

又去廚房、陽臺看了一圈,花盆裡的植物已經盡數枯死,陽臺上的灰塵更重,夾著厚厚的雨漬,連著牆皮都膨脹落了下來。

還剩那間關著的書房,言母死後,言父終日鬱郁寡歡,在家裡的時候就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裡,除了喝酒以外,也不知道在裡頭做什麼。在他死後,言澈更是沒有勇氣推開這扇門,心裡波瀾萬千。

站在房門口想了幾分鐘,言澈將手放在門把上,似乎還在做思想工作。安容與從身側抱著他,在他額頭吻了吻,心疼地說道:“哥,你不想看就別看,別逼自己。”

言澈搖了搖頭,抬眼看向安容與,那兩只清澈的眸子裡早就有一圈淚花在打轉。又過了幾秒,他撥出一口氣,開啟了那扇門。

推門的速度很快,在房間內帶起一陣風,將灰塵吹在空中跳舞,兩人不由得捂嘴閉眼咳了幾口。待眼前平靜後,兩人定睛看著裡頭的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滯。

作者有話要說: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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