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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戰 虛無寶石
閑逛了半小時,中途兩人還去憩茶拾光買了奶茶。寒冬夜裡一起飲冰,零度天氣看風景。潮濕的沿海地帶,晚風都是鹹鹹濕濕的,加上低溫這麼一催,空氣中的無數水霧就如同小冰刀一般,無情掠過時,擦的臉生疼。
不知不覺中到了將近十點,眼瞅著欽不語沒有任何回家的兆頭,安容與雙手捂在嘴前,呵出一口白氣,說道:“你不用回家的嗎?叨逼叨快兩小時,我鼻子耳朵都他媽要凍僵了。”
還在滿嘴跑火車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不悅,隨即被輕佻取代。自然地帶上雙臂,環在身邊人的脖子上,說道:“這就趕我走了?要是換了你家小言澈,凍死了也樂意吧?”
安容與眉頭緊鎖,下一秒就將那兩隻手推開,眼裡全是嫌棄:“滾滾滾,離我遠點。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學習。”
一晚上被殘忍拒絕無數次的男人絲毫沒有覺得臉上掛不住,還有精神打趣:“喲,你家那個小老師可真能耐,你這哪兒是補習,分明就是回爐重造了。”
見對方沒有回話,他兩手一攤,嘆了口氣,說道:“得,您老是大忙人,等高考完後哥哥再帶你去瀟灑。”語畢,便笑著走向路邊,攔下一輛對面車道上的計程車。
正在等車掉頭時,就瞅見身邊不遠處停下一輛邁巴赫,下一秒,副駕駛座上的人便開啟門走了出來。
此人著一身精緻的深藍色西裝,高挺的鼻樑上駕著一副金絲眼鏡,烏黑的發絲隨著發膠乖巧地保持著造型。修長的雙腿踏著一雙鋥亮的皮鞋,頗有一股上流社會精英分子的禁慾氣質。
男人三兩步就走到欽不語面前,抓起他的左手,對著剛剛趕來計程車司機擺了擺手後,拉著人就向邁巴赫走去。
欽不語先是愣了一秒,看見來人的長相後,回頭對著安容與比了個再見的手勢,便認命一般地任由那隻手拽著自己,走進了邁巴赫的後座。
待欽不語坐定後,西裝男也回頭向安容與點頭致意,安容與立刻反應過來,恭敬道:“不悔哥。”
來人正是欽不語同父異母的哥哥,欽不悔。安容與和這位大哥接觸不深,只是以往小團體一起瘋玩的時候,不論保密工作做得多好,欽不悔都會在晚上十點時準時過來逮人,二話不說就將這位不省心的弟弟拎回家。所以欽不語在該二世祖小分隊中又有一個外號——哥管嚴。
欽不悔見安容與一個人在外頭,眉頭微蹙,說道:“你也上車吧,送你回家。”修長的手臂扶著後座車門,比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安容與並不想捲入他兄弟二人的戰場,趕緊答道:“不麻煩了,不悔哥,你帶著二哥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的小區。”
欽不悔也不再強留,再次點頭致意後,將那具貼合在定製西裝下的身體也塞進了後座,接著便關上了車門。
須臾,邁巴赫揚長而去。
送走這兩位不速之客後,安容與只感覺全身輕松。雖說他與欽不語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但在他懂事後,就覺得此人極其難對付,在他碰見過的人中可以排第二。首位自然是言澈,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想猜他心思又不敢猜,受什麼委屈都只能自己憋著,苦。
而欽不語其人,雖然表面看起來輕浮隨意,其實內裡纖細敏感至極。偏偏察言觀色能力又屬一流,話裡不僅有話,還有套,損起人來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和他聊個天都得時刻擔心著自己那點破事兒會不會被扒個精光。日常撩天撩地,看似到處留情,實際對誰都不坦誠,要猜他心思太難了,還累。
所幸今天欽不語並沒有在言澈面前說太多亂七八糟的事,也沒將安容與心裡那點心思抖了出來,不然打起來都算輕的。要是真攪黃了,保不準安容與會不會先打死他,再去局裡自首吃牢飯。
走在回家的路上,被折騰到生生出了一頭汗的少年想到了幾年前欽不語向他們這個二世祖小圈子以及家裡出櫃的事。一起長大的孩子們年齡相仿,當他們懂得談戀愛時,也已經是身處於一個更加包容的時代,大家紛紛送上了祝福,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
而欽母是英國人,對這些事本就看得很開,反倒在兒子一本正經將她叫到客廳說事時,聽到那句真心實意的“, i’ gay”後,還一臉懵逼地表示“that’s it?”
欽父算是個傳統的中國男人,盡管娶了英國人做妻子,但安容與也早就從家長裡短中聽了出來,那二人關系並不好,起初結婚也是商業聯姻。
欽父的白月光是一位畫師,兩人育有一子,正是欽不悔。當初起這個名字也是為了表達“在一起從不曾後悔”的意思。
所以欽父一直以來都不太喜歡這段強加的婚姻帶來的愛情結晶,總是對欽不語冷眼相待。當聽說他喜歡男人時,也只是眉頭皺了皺,之後便不再過問,不過倒是放了話出去:“你想怎麼玩都行,別帶著不幹不淨的東西回家”。
這話其實說的很難聽,意思就是老子懶得管你,只要別在外頭染了什麼病,也別帶不清不白不三不四的人回來見家長就行。想來以後若是真能尋著一生所愛,恐怕也很難得到他老人家的祝福。
不過欽不語本人倒是無所謂,反正出櫃也只是個形勢上的通知,他心裡早就清楚和這從小就談不攏的親爹壓根沒得聊。
而欽家大兒子對這件事的看法如何,欽不語從不曾提過。事實上每次提到這位恨不得要將他捆起來關在家裡的大哥時,欽不語都是不耐煩地擺擺手,表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回想起欽不語當時說起家裡人對他出櫃的反應時,安容與有點記不清自己的表現。雖然他那時年齡還不算大,但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骯髒惡心的事,只是稍稍表示了一絲驚訝,隨即便恢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