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言澈笑道:“還惦記著那次被飛蛾佔便宜呢?”
安容與心想,有這麼明顯嗎?一邊答道:“額……嗯,我倒不是怕,就是飛蛾有點髒。”
言澈一副“我信了”的表情,忍著笑意點了點頭,說道:“明天他們出去玩,我說要給你補課,你……你有沒有生我氣?”
最後這句話剛進入耳朵,安容與的頭就搖成了一個撥浪鼓。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生言澈的氣吧,他答道:“哥,怎麼會呢,我畢竟還是個高三考生啊,學習第一,學習第一!”
落下了整整兩天的課,言澈心一橫,打算明天從早八點補到下午五點,勢要將進度都補回來。能和他待上一整天,安容與自然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老季、老狗、小林和憨仔去之前他倆去過的主題公園玩,從朋友圈來看,玩得非常開心。而放鬆了兩天後的高三準考生,學的也是相當開心。
日子又開始反複如常,大概天下所有高中生的生活都是如此,單調、乏味、枯燥、壓抑。老師給的作業越來越多,嘴裡喊的口號越來越縹緲,連平時要好的同學之間,也都對自己的學習情況遮遮掩掩。
等到明年六月八號,你們就解放了。
等上了大學,你們就徹底自由了。
等找到份好工作,你們就有能力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
為什麼看起來美好的生活,總是逃不了一個等字?
連萬年吊車尾周楷欽,都開始臨時抱佛腳——父母有意送他出國上大學。
其實以安家的實力,不說揮金如土,紙醉金迷,但如果安容與想要出國留學的話,問題倒也不大。而且以他現在的英語和其他各科成績,在申請上應該也不會特別困難。當然,如果想去世界級名校的話,可能沒那麼容易。
說起來,他還沒有和家長說過自己高考後的打算,雖然二老開明,但如果在自己至少能上個二本的情況下,是否真的會同意自己放棄學業,轉去做似乎沒什麼前途的電子競技呢?
他搖搖頭,想讓自己靜下心來。這件事肯定要說,但不是現在。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答應過言澈的——好好學習,拼盡全力參加高考,體驗這平凡又各自精彩的高中生活。
一個月後,言澈收到了兩個好訊息。一是暑假投的小論文中了,二是工作也終於簽了下來,而且待遇比一開始打聽到的還要好。
雙喜臨門。收到論文錄用通知的那天晚上,呂教授就高興地請全實驗室吃飯。言澈無奈,只能請了一天假。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安容與也知道了這件事。
週六補課結束後,言澈一邊收拾課本,一邊問道:“明天我會請實驗室的人唱k、吃飯,你也來吧。”似乎是怕對方在全是陌生人的環境中會不太自在,言澈又補充道:“他們人很好的,熱鬧點也好玩,對吧。”
其實哪裡用得著其他理由,只要有言澈在,安容與就巴不得屁顛屁顛地跟過去,所以他也直接應了下來。
ktv定在上大西大門對面的小型商業區,算是這附近最受學生歡迎的ktv,物美價廉,所以週末的房間非常難定。所幸言澈提前三天打電話預約,這才訂到了最大的包房。
這天中午12點半,吃過午飯的安容與穿得花枝招展,又噴了幾下香水,這才下樓前往目的地。已經入秋,但氣溫不算低,他穿了一件米色衛衣,加一條牛仔褲,配上一雙某大牌的一腳蹬,一改之前大字報風格的飛揚跋扈,整個人看起來帶點少年特有的青澀感。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包房裡已經坐了七八個人,其中兩個女生正在唱一首情歌,其他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有說有笑。
言澈見他進來後,先是招呼他坐下,之後便扯著嗓子給他介紹了一下房間內的人。有幾個也算是熟面孔,之前去實驗室找言澈時見過好幾次,現在正主動和他打招呼。
一一認識過後,安容與在一個戴著眼鏡紮著馬尾的女生旁邊坐下。他以前沒見過這個女生,聽言澈介紹,跟他是同一屆的,叫王栩。只是之前安容與去的時候,她都碰巧不在。
屁股還沒坐熱,言澈便出去接電話了,看樣子應該是要出去接人進來。
安容與心想,剛進來就光顧著玩手機,會讓人覺得沒教養,於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回應著大家的寒暄。
看他呆呆看了幾秒電視螢幕後,王栩突然開口道:“哎呀,可算見著你了。之前你來那幾次,我都不在,他們一個勁兒給我說你多帥,都快憋死我了。”
安容與雖然不習慣和女生相處,但這種場面也不會失了涵養。他微笑著答道:“學長學姐們都太客氣了,哥也總和我說你們人很好,很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