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剛烈哆嗦得如同打擺子一樣,那張軟榻與樂手終於從身前飄了過去,就聽見“吱”的一聲剎車,一輛法拉利在朱剛烈的身前停了下來。
車上下來了一個媒婆。
就見這媒婆臉上畫了大紅,肥厚的嘴唇偏偏用硃砂硬點出了櫻桃小嘴。媒婆手上拿著一把紅扇,她下車後馬上熱情地衝著朱剛烈扇風。
“哎呀我說姑爺,讓你在這裡久等了。時辰已到,我們馬上上車吧?”
看著那媒婆語帶歡快,但偏偏就面部僵硬,朱剛烈知道這媒婆很有問題。
但那媒婆一扇扇地衝著朱剛烈扇風,一股股的土腥味不斷地灌進了朱剛烈的腦裡,他的腦子漸漸地糊塗起來了。
“我、我、我就是姑、姑、姑爺嗎?”
“是啊,姑娘家等你等得很苦了呢!快上車吧,姑娘家可是這裡的大富。
她家擁有良田千傾、土宅百座,前面方圓百里地內都是她家的祖產。
姑爺,今天你是享到福啦!”
迷迷糊糊的朱剛烈漸漸地笑了起來,他樂呵呵地去拉那車的車門,朱剛烈手重,搭上車門,朱剛烈微一使勁,那扇車門就如同紙糊的一樣裂開了。
“咦,媒婆,這車子怎麼就壞了?”
“沒壞、沒壞,車子好著呢!”
媒婆使勁扇風,朱剛烈又傻乎乎地笑了起來,他得意洋洋地鑽進了汽車裡面。
這邊,媒婆用力關上了車門,然後站在了路邊大叫一聲:
“隊伍啟親!”
於是那“嘀嘀答答”的嗩吶聲又響起來了。
這隻隊伍映著月光鑽進了山林裡面。
車子內,朱剛烈意外地發現自已已經戴上了狀元帽、披上了大紅花,他十分高興,於是用力地拍了拍駕駛員司機的肩膀,朱剛烈熱情地說道:
“好好開車,等下紅包少不了你。”
誰想那手掌拍下,就聽見“譁”的一聲,司機的胳膊塌下來了,裡面露出了柴枝、稻草。
司機回過頭衝著朱剛烈笑了一笑,朱剛烈驚恐地發現司機只不過是一隻稻草人,他的臉上貼了一張畫了五官的紙。
不是吧,難道我進的是一輛紙糊的祭品車?
沒有媒婆扇風,朱剛烈的腦子又清醒了一些。他驚恐地看著車子離地前進,車內根本就聽不到發動機的聲音。
車載的音響倒是好的,但那“嘀嘀答答”的嗩吶聲分明就是送葬的音樂,朱剛烈想推開車門,但這一次那紙糊的車門卻變得堅硬無比了。
隊伍繼續前進,車內陰風陣陣。開車的稻草人不言不語,朱剛烈覺得喉嚨都幹得如同火燒一樣。
隊伍前進了近個小時,車隊終於在一處大宅外停了下來。
就見這座大宅青磚黒瓦,門前掛了兩隻大白燈籠,一隻綠色的皂旗插在了大宅的前面。
“姑爺,我們到啦!”
媒婆“興沖沖”地過來開車門,它又一次衝著朱剛烈扇風。這一次朱剛烈醒目了許多,他努力閉住了呼吸,果然腦子能夠一直保持清明。
朱剛烈跟在了媒婆的身後,媒婆在前面帶路,朱剛烈暗暗從揹包裡面掏出了一隻桃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