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肌肉發達的群眾演員正把成宥天抱在身上,自下而上地狠狠貫穿他,成宥天抬著下巴閉著眼,看起來十分享受。
“別看了。”
沈厘的聲音細細的,語氣有些不忍,賀灼川應聲關了那監控。房間內沉默了好一會兒,賀灼川先開口:“這個房間沒有,我看過了,不過還是搬出去,我現在聯系房子。”
賀灼川掏出手機發了幾條資訊,一切安排好之後沈厘還怔著,他淺淺地呼吸兩下,眼神帶著無助,等賀灼川看過來的時候才抬起眼:“監控……是酒店裝的?”
賀灼川搖頭:“不一定,但酒店一定知情。”頓了頓,賀灼川的目光變得微妙起來,他微微靠近沈厘,聲音也比剛剛低了些:“你會有影片在他們手裡嗎?”
他盯著沈厘眼尾面板下淡淡的青色血管和被水珠染濕的睫毛,沈厘的眼眸霧濛濛的,賀灼川看到他動了動嘴角,卻什麼都沒說。
“有嗎?”
賀灼川又問,沈厘咬住下唇,眼眶四周泛著淡淡的紅,直直地看著賀灼川,誠懇又無措地點了兩下頭。
賀灼川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剛剛發現這個酒店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時自己是不屑又惡心的,僅有的氣憤是因為沈厘也住在這裡。
而此刻,賀灼川就像剛剛的沈厘一樣,發了怔。
意識到自己的心髒像坐跳樓機一樣失衡,有塊地方還生生地漏著風,賀灼川強忍自己心中突如其來又陌生的酸澀,幹澀地笑了下:“還記得房間號嗎?我幫你刪掉。”
沈厘盯著賀灼川的側臉眨了兩下眼,沒有說話,賀灼川的手指放在鍵盤上,他沒有催促沈厘,沉默地等著他。
“我不記得了。”
半晌,沈厘垂著眼睛開口。
賀灼川抬眸,他盯著螢幕開口,語氣平靜而溫和:“我不看,我只是幫你刪掉,有把柄在別人手裡對你不好。”
沈厘還是不說話,這時候司機打電話來告訴賀灼川車已經到樓下了,賀灼川掛了電話看坐在沙發上抿著唇臉色不霽的沈厘,安慰地朝他笑:“這不是什麼事,沒關系的。”
沈厘眼神逐漸放空,他似乎陷入了回憶,沒有和賀灼川說話。
賀灼川開始後悔自己剛剛問沈厘這件事,比起知道沈厘的過去,他更不想讓沈厘陷入現在這樣無助空洞的樣子。
良久,賀灼川聽到沈厘淡淡地開口:“我真的不記得了,我當時吃了藥。”
賀灼川不知道沈厘說出這句話耗費了多少勇氣,他明明沒有大聲說,嗓子卻發著啞,他在真誠膽怯地和賀灼川解釋,賀灼川身體一僵,但很快冷靜下來開口寬慰沈厘:“嗯,我們先走,到時候再慢慢說。”
沈厘乖乖地點頭,回他:“好。”
新的酒店是離拍攝現場有一個小時車程的s,是宋家旗下的酒店品牌。
在路上的時候沈厘比剛剛放鬆了許多,賀灼川給他倒了杯酒,沈厘接過酒杯一飲而下,喝完嘴唇上還沾著暗紅色的酒漬,賀灼川舉著酒瓶問他是不是還要,沈厘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現在說給你聽,好嗎?”
沈厘看著賀灼川,沒有一點迂迴地開口,他的目光很用力,他生怕自己一心虛一搖擺就沒辦法說下去了。
沈厘越是溫和鎮靜就越是緊張,賀灼川盯著沈厘抿得特別標準的嘴唇和在奶白色燈光下更顯溫順的面容,低聲笑了下。
“我們交換吧,我先把我的秘密告訴你,一個換一個,好嗎?”
沈厘不知道賀灼川為何會這樣說,但還是順著他點頭,喉結輕輕動了動。
賀灼川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著沈厘:“我的秘密是,我曾經差點知道了你的所有秘密。”
賀灼川看到沈厘的瞳孔縮了下,他繼續道:“我好奇心很重,對於好奇的東西都會第一時間去追根究底。我對你很好奇,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但那天我放棄了,放棄像過去一樣簡單粗暴地瞭解一個人的所有。我那時候想,我希望關於你的一切,都可以是你親口告訴我的。”
賀灼川蹙著眉,似乎在想接下來怎麼說才好,沈厘的目光就那樣安靜地放在他身上,等著他繼續。
賀灼川抬眸,目光複雜:“可是現在我不想知道了,我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沈厘,不會因為你的過去而減輕這種喜歡。如果你告訴我的原因,不是你真的想說,那我就不願意讓你說。”
賀灼川捏著手裡的杯子,杯底的紅在燈光下泛著碎光,沈厘眼尾勾著,他眼睛的弧度比以往要更飽滿,就那樣專注地看著賀灼川,臉頰上印出了些紅暈。
賀灼川看沈厘表情呆呆的,眼神卻很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他第一反應沈厘是不是喝醉了,可是一杯紅酒也不至於;賀灼川迅速反思自己剛剛說的那段話,想著是不是哪裡說得不對,忽然間醍醐灌頂,賀灼川的心情錯綜複雜,他難堪地看著嘴角已經勾了些笑的學長:“所以,我喜歡你這件事,你剛剛知道?”
“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想和我睡覺。”
半晌,沈厘在賀灼川委屈的眼神裡把自己內心的實話軟軟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