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紇幹承基可是說過了,他們如今已經金盆洗手,跟著東宮太子混了,不問可知,方才那個想要蛇骨靜過去為他舞蹈的少年就是當今太子,而這少女在太子和荊王面前,都是平起平坐的身份,那她還能是什麼人?
公主!
是不是每一個穿越者都得遇上個公主才顯得他牛叉啊?這爛大街的梗兒……照理說光是認識公主還不行,這公主還必須得死心塌地、哭著喊著抱穿越者的大腿,非得給他當五六七八房才行。
李魚暗暗吐槽著,仔細瞟了眼這不知道是誰的哪位小公主,身材嬌小,明眸皓齒,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小酒窩兒,因為身著男裝,反而顯得更加俊俏,倒真是耐看。只是一想到人家還未長成呢,居然想像他們兩個能有什麼不可告人之關系,不免暗道一聲罪過。
高陽公主皺了皺鼻子,道:“問你是做什麼的做什麼?好繞口。我是想呢,羅師傅和徐師傅都是大高手,武功很厲害的,居然對你低聲下氣,你的武功一定不賴。”
李魚微微一笑,不予置評。
高陽公主眼珠一轉,又道:“袁少監和李秋官那就更加了不起了,民間常說,他們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呢,所以才知道那麼多的天上事。可他們跟你,也蠻熟稔的,似乎還有求於你的樣子,你的本領,一定很厲害。”
若不是蘇有道、康班主等人都在,而且都在看著他,李魚一定會“舊疾複發”,嚇唬嚇唬這位小公主了,但問題是他們在,露怯啊!
這都是些什麼人吶?
幾個獄友,他最狼狽、最沒用的樣子,都被他們看過了。
一個是槍手,而且是文采比他還高明的槍手,雖說他有意遮掩,可是人家只怕早就看穿了。
在這些人面前,再裝模作樣就說過不去了。
可是,謙虛實在不是李魚的美德,再說了,深深和靜靜也都仰望著他呢,這兩位俏姑娘可不知道他就是個耍嘴皮子的,誰還沒有點虛榮心吶,於是李魚就打起了虛虛實實的把戲。
“登梯到碧空,對坐問天公。無馬常騎虎,觀魚每釣龍。補衣針貫月,劈竹篾穿風。為截犀牛角,推平五老峰……”
李魚一首詩吟出,高陽頓時滿眼的小星星亂冒,小臉興奮的都有些紅了:“小郎君果然是修神仙術的高人?”
李魚向她嘿嘿一笑,道:“你知道這首詩叫什麼名字嗎?”
高陽公主已經被李魚忽悠暈了,估計李魚再加把勁兒,說是雙修能幫她開光,這丫頭都能信,畢竟以她的身份,還真沒被人忽悠過,缺少免疫力。高陽公主馬上畢恭畢敬地道:“小女子孤陋寡聞,正要請教小郎君。”
李魚悠然道:“這首詩名曰‘吹牛’”
高陽公主仔細想了想,忍不住噗哧一笑,但馬上就換了一副央求的模樣,上前拉著李魚的衣袖搖動,道:“哎呀,你快說嘛,你究竟會不會神仙術啊。”
雖說高陽生得俏皮可愛,但畢竟年紀還小,撒嬌的殺傷力不大,李魚不為所動,只管莫測高深地道:“我已經告訴你了呀,你猜!”
“我猜?”
高陽公主氣極,也不管自始至終她都沒報過家門,雙方並不熟悉,頓足就發起了小脾氣:“你就說嘛!你們這些修神仙術的,就喜歡搞些玄虛的東西,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叫人家猜,猜猜猜。人家猜得到人家也是活神仙了!”
李魚笑道:“不然怎麼辦呢?你看這天晴氣朗,風和日麗的,要不我施法讓它頃刻間彤雲密佈,急雨如箭?再不然你看這屋頂似蒼穹一般,本大神信手一揮,就讓它一畫開天,撥雲見日?”
高陽公主眉開眼笑:“好啊!好啊!那你演來看看!”
高陽公主話音剛落,那漢代穹頂風格的大屋屋頂就轟隆一聲裂開了一個大口子,一束陽光倏然照落,和著草灰泥土,罩向太子李承乾的頭頂。緊接著,弩箭密集,雨打芭蕉一般猛烈地掃進了大廳。
驟見如此一幕,李大仙的臉兒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