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紇幹承基!你今天說話做事怎麼這麼古怪?”
“那我是誰?”
“你是誰?你當然是卑鄙無恥、重色輕友的李魚!”
李魚鬆了口氣,微笑道:“還好,沒有被打傻了。傷你的人是誰,身手應該不錯。”
紇幹承基怒道:“為什麼你不放我走?”
李魚眨眨眼,奇怪地道:“我是兵,你是匪,你是我抓來的功勞,我為什麼要放了你?”
紇幹承基呆住了,呆了半晌,才怒道:“可你放了楊千葉!”
李魚一臉鄙夷:“人家是個漂亮姑娘,你忍心讓她坐牢還是砍頭?”
好像很有道理啊?可為什麼心裡覺得很荒唐?
紇幹承基呆了半晌,才道:“你放了她,卻不放我,你不怕我告訴朝廷,是你縱走了她?”
李魚攤了攤手,道:“她和你,都是我抓的,你說是我放了她?有證據嗎?朝廷會信你嗎?再說,我還受了傷,你看!”
李魚獻寶似的把胳膊湊到紇幹承基面前,紇幹承基氣得哆嗦,可又不敢,因為身子一動,額頭也要疼得想要裂開。額頭被敲出的那個大肉瘤,真令他産生了想死的感覺。
李魚臉色肅然起來:“你是太子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齊州?”
紇幹承基心中一凜,抬眼看向李魚:“這才是你留下我的原因?”
李魚道:“如實說出來,就是你的生路,也許……不僅是一條生路,還是一樁大功!”
紇幹承基目光閃爍著,沒有回答。
李魚道:“你覺得齊王此人怎麼樣?”
紇幹承基立即怒了:“愚蠢透頂、愚不可及、胸無大志、目光短淺,簡直就是一個酒囊飯袋。”
李魚道:“你以為,他到了京中,皇帝一審,他會不會說出些什麼?”
紇幹承基的臉色立即變了,變得很難看。
李魚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所以,你必須得承認,我是真的在救你,如果來日發達了,可莫忘了兄弟我今日對你的一番恩情啊!”
紇幹承基臉色陰晴不定,半晌沒有言語。
李魚道:“你的機會,最好的情況下,是到長安為止。一旦齊王進了京城,你再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我其實最擔心的是,李績大將軍已經把齊王被擒的訊息快馬送進了京,如果有人得到訊息,提前毀滅證據……”
李魚嘆了口氣:“那畢竟是東宮,不可能憑你一言便可處置的,那時,你的下場會很慘!”
李魚直起腰來,看向遠方,憂鬱地道:“李績大將軍派的是六百裡快馬,也許明後天訊息就送到京裡了吧?時不我待呢。”
李魚輕輕嘆息著,轉身走開,向後擺擺手:“你放心,畢竟朋友一場,如果你被砍了頭,我一定找個好裁縫幫你把腦袋和身子縫合起來,再弄一口上好的棺材葬了你!”
紇幹承基此時沒有被綁著,他現在頂著這麼個大腦門,動一下都困難,又何須上綁。
紇幹承基掙紮著想坐起來,但只一動,就抱著腦袋又躺平了,全身放鬆,一點氣力也不敢使,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小小的:“喂!你回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啊~~~吸~~~我真的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