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淩若順手將它抱進臂彎,貓兒閉上眼睛,愜意地繼續睡去了,第五淩若就抱著那貓兒,邁著貓兒一般輕盈優美的步伐,和李魚一起進了屋。
脫了鞋子,登上木榻,居然是溫熱的,卻不知是採用了什麼地暖措施。
李魚忽然發現,其實自已真的有點土包子。
雅室裡,第五淩若坐下來,但坐姿就不似在外邊那樣挺拔莊重,慵懶中卻透出一種特別的美感。
這兒是她的家,房中只有她的男人,她當然可以無拘無束。
“我本來不想要這麼大一幢宅子的。宅子越大,心裡越悽涼。”
第五淩若說這句話時,聲音是歡喜的。畢竟,那悽涼已然成了過去,她魂牽夢縈的那個人,此刻就活生生地在她面前。
聽了她這話,李魚卻是心中一憐,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波斯貓兒已經從第五淩若臂彎裡跳下來,奮力地抻了抻腰,當李魚以為它要一躍而起,撲向什麼東西的時候,它兩眼一閉,突然被抽了筋似的,又癱下了。
“可是除了自已的家,旁的地方,我不更想去。每天總是看著房中每一樣東西,熟的不能再熟,那時卻更加悽涼了,心裡空落落的,讓人慌。那時,我才買下這幢宅子,想著可以在自已家裡散散心。”
第五淩若說著,已經像她的貓兒似的,懶洋洋地躺下來,躺進了李魚的懷抱,枕在他腿上,如那貓兒一般愜意地閉上了眼睛。
“可惜,我在這裡住了五年。走過的地方,就只有前邊的路,熟悉的地方,就只有這一處庭院,其他地方什麼樣兒,我都沒見過。”
“有錢,任性!”
李魚聽得出她話中的悽涼,也不是不心疼,但還是忍不住這麼想:“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我等凡人所不能想像的。這和那些買了一車庫的限量版豪車,就只擺在那兒,一次也沒坐進去開過的大富豪們,似乎沒什麼兩樣。”
“啊,也不能這麼說,其實有一處地方,我是去過的。不過,只去過一次,就一次,然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了!”
“什麼地方?”
李魚聽她依戀傷感的聲音,就像遇到了情敵似的,男性的戰意凜凜。
“啊!你一定很想看看!”
第五淩若忽然坐起來,一臉興奮:“走,我帶你去!”
第五淩若跳起來,拉起李魚就跑,就像一個興奮不已的孩子。
她趿上了高齒木屐,讓李魚也穿上了一雙,但是很顯然,她這房子裡就沒有男人穿的高齒木屐,所以……李魚穿了小鞋。
穿了小鞋的李魚很賤皮子地開心起來,被她拉著跑。
兩個人一輕一重“嗒嗒嗒”的腳步聲,像音樂般在房中回響。
軒廳疏朗,二人直接跑到了後院校,後院有個角門兒,門上居然有把鎖頭。
“哎呀!”
第五淩若一拍額頭,很是懊惱。
可是她顯然不想再跑回去喚家僕來開鎖,四下一掃,竟然發現牆角兒碼著半人高的整齊劈柴,上邊還有一把斧頭。
第五淩若跑過去拿起了斧頭,李魚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好笑。
“瘋丫頭,小心砸了你的腳。”
李魚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本以為十年歲月,她那活潑爛漫的天性,早被歲月完全湮滅,但看她此刻的模樣,李魚很擔心她會漸漸重拾天性,在一年半載之後,就恢複了當年那種古靈精怪的性情。
李魚接過斧頭,一連劈了三斧,終於把那生鏽的鎖頭劈落了下來,看那情形,去取鑰匙怕也打不開了,因為鏽的實在厲害,只能用斧頭砸開。
鎖頭一落地,第五淩若就拉起了李魚的手:“來!”